治理统治天下,不是靠一味的削弱天下,而是要做到最强大!
这,才是正道。
念及此,心志坚定的隆正帝沉声道:“杨爱卿做好你的事即可,此事朕意已决,不必赘言。”
杨顺闻言,一张老农般的脸上,神色满是肃穆悲壮,他缓缓取下头上官帽,置于地面金砖上,一字一句道:“若如此,臣,乞骸骨!”
若只如此,隆正帝或许只眨一眨眼。
就放过他。
可是孰料,自杨顺之后,包括礼部尚书宋星河,工部尚书秦济楚,理藩院左侍郎周自恒并以下数十文臣大员,纷纷出列,跪地脱帽,乞骸骨!
看到这一幕,隆正帝面色陡然铁青,细眸中恨意昭然爆发。
过去的二十三年里,无数次,无数次有文臣以此法,逼迫的他不得不让步。
因为一旦造出百官请辞的丑闻,太上皇必然会斥责他不善为君,不配为君。
他不能让这一幕发生,所以,他不得不每每含辱退让。
原本,在悉数清退忠顺余孽,满朝大臣多为他一手提拔起来后,隆正帝以为这种屈辱再不会有。
却不想,今日,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么多大员,竟再次上演逼宫大戏!
混帐!!
他们还以为,今日,还是当年吗?
隆正帝高高在上,微微扬起下巴,薄唇紧抿,细眸眯成一条线,眸中目光明亮如刀。
看着伏地请辞的数十朝廷大员,嘴角弯起一抹让人有些惊骇的讥讽,吐出了一个任何人都不敢置信的字:
“准!”
……
准!
这一字,如煌煌惊雷般,震撼九天!
包括杨顺、宋星河、秦济楚等大员在内,无数人惊骇欲绝的抬头,看向皇座上那恍若神明的帝王,不敢置信。
连张廷玉都无比震惊动容,忍不住上前半步,正想劝谏……
可看到隆正帝坚毅决绝的面色后,又缓缓收回那迈出的半步。
他也反应过来,大势,早已不同了!!
张廷玉眼神亦激荡起来!
如今的大秦,无比强大!
如今的皇权,亦无比强大!
没有谁再能用这种法子作威作福,因为朝廷,不再离不开任何人!
这三年来,这二十三年,陛下,不始终在为这一天做准备吗?
只要有陛下在,只要有忠怡亲王在,只要有他张廷玉在。
只要这组建了大秦最高权力的三人核心在,大秦的朝纲,便会稳如泰山。
吏部,有的是熬资历熬到头发快花白的官员等着上位。
根本不需要他们有多高超的能为,只要按部就班,执行好上面制定好的政策即可。
所以,如今的大秦,担得起这个“准”字!
见隆正帝的眼神看来,张廷玉缓缓点头,给了他一个沉稳的眼神后,此事,便再无余地。
……
“哈哈哈哈!痛快!”
军机阁内,牛继宗大笑不已。
其他人,包括在军机阁内回事的军方大员们,亦纷纷笑声如雷。
真真是……
百年难见的大戏!
贾环在宫里被隆正帝狂吼了半个时辰,教训他是个没孝心,不知为君父分忧,该被雷打的种子后,方得以脱身,来到军机阁。
一进来,就被一群恐怖的叔伯挨个拍着肩膀。
一直走到里面,看到牛继宗、秦梁、施世纶都起身迎他,慌忙道:“牛伯伯,义父,世叔,您三位还迎我这个小辈?”
牛继宗看起来气色极好,拉过贾环上下打量了番后,道:“前日之事后,我本想去看你。
只是军机阁实在离不开人,那个时候,我和你施世叔不得不在这守着,随时等候陛下问讯。
好在上天保佑,你熬过来了。”
贾环闻言,笑道:“伯伯应该放心才是,只要侄儿没当场被杀,就一定能活过来。”
提及此事,牛继宗眼神还有些后怕,重重拍了拍贾环的肩,道:“日后,万不可再大意了!”
施世纶也附和道:“带的人太少了,日后身边至少带五十亲兵。
不是讲排场,你这些年得罪那么些人,总保不准有人狗急跳墙。”
贾环一一笑着应道:“侄儿记下了!”
说罢,又看向满面愧色的秦梁,见他眼神激荡,贾环笑着上前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义父,谁都知道,那件事和义父不相干。
您何必再多想?”
秦梁闻言,丹凤眼中隐有水光现,嘴角颤了颤,方嗓音沙哑道:“环哥儿,为父,对不起你。”
“义父!”
贾环笑着唤了声,没有再继续宽慰。
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开心结的,慢慢来就是,日子还长。
贾环笑道:“义父若真觉得有亏欠,不如答应我一个条件!”
秦梁正色道:“但凡为父有的,要什么只管拿去就是。”
贾环呵呵笑道:“不是要什么,我的意思是,如今都三年多了,风哥……还有奔哥、博哥他们,在九边历练的时间也够久了,是不是改招他们回来了?”
此言一出,秦梁面色一怔,随即眼中涌出浓浓的感动。
因为张勇伏杀贾环之事,整个黄沙系如今都被牵连的抬不起头,和其他勋贵之间的活动,几乎冻结。
连他这个太尉,其势都隐隐不稳。
再这样下去……怕是隔阂日深。
这个时候,秦风若能从边关回来,贾环必会领着他并一应黄沙系衙内,和牛奔、温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