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述职的吴佩孚跟杨潮会面,询问接下来的军事行动,他尤其关心的是中国会不会向欧洲出兵。
吴佩孚已经建立了大大的功业,这几年打遍天下无敌手,打败俄国人,打败了日本人,在亚洲已经没有敌手,但是欧洲呢,曾经给与中国最强大耻辱的英法呢?
“打,打个屁!”
杨潮没好气的骂道,他感觉吴佩孚是打仗打上瘾了,不喜欢战争的军人,不是好军人,甚至不是合格的军人,意大利军人倒是爱好和平,可那吊样,还是别提了。
吴佩孚流露出来的态度就是想跟德国站在一起,跨越欧亚大陆去西方作战,跟英法军队交一下手。
“真的不打了?”
吴佩孚还有些纳闷,报纸上不是天天在说对欧作战吗,国防部不是多次跟德国磋商过出兵事宜了吗。
“你这脑子怎么长的?你还是陆军总司令,就这认识水平?你告诉我战争是什么?”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吴佩孚问蒙了,战争的解释太多了,国与国,民族与民族,最激烈的搏杀,为争夺利益而进行的武力竞争,或者说就是打群架。
杨潮看他回答不出来,自己道:“战争从根本上来说,是一种特殊的外交关系,是极端情况下的外交活动。”
战争也是外交,所以西方人战争前会相互由外交官宣布进入战争状态,战争状态就意味着两国间的关系变成了战争关系,这是一种特殊的,不正常的关系和状态。
“目的是什么?”
杨潮又问。
这个吴佩孚就很清楚了,英国鬼子对现代外交的根本定义就是:“利益!”
国与国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英国外交家和首相帕麦斯顿的那句“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都传承了七八十年了,早就成了国际外交关系的圭臬,现在国与国之间。谈论的只有利益,表达相互关系亲密的时候,往往说“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而不在说“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了。
“没错。利益!欧洲有我们的利益吗?”
吴佩孚颇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打仗是他作为一个军人的抱负,作为一个受过传统教育的文人的执着,而这一切跟利益毛关系都没有。
“欧洲没有我们的利益,为什么去欧洲打仗。跟德国人接触。不过是在打牌罢了,这是一把外交好牌!”
杨潮跟吴佩孚解释着,杨潮始终认为,一个不懂政治外交的军官,永远称不上军事家。
吴佩孚看来还差一些,毕竟还是太年轻了,整个军队都太年轻了,整个国家都太年轻了。
年轻就意味着不成熟,就意味着冒进,意味着不安定。
所以虽然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杨潮知道,这个古老国家的年轻政权,还很不稳定。
一场战争上建立的国家,很容易在另一场战争中失去,同样突然崛起的地位,也很容易突然跌落,就好像德国人在19世纪飞速崛起又飞速跌落一样。
“现在,我们需要的是稳定,好好把战争果实消化一下。军队虽然打了许多胜仗,也培养出了大批的军官。但是真跟其他国家相比,我们的军队在软实力上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九成的士兵都是文盲,半数的军官都没经过正规教育。这显然不是一只现代化的军队。”
杨潮总结道。
“所以,接下来你的工作重点该放在军队正规化方面。老兵该复原的就复原,军队需要新鲜血液。想要回家的就发路费复原,伤残人士需要得到妥善处理。愿意继续当兵的老兵,也要进行积极的培训,教他们文化知识。让他们在战争中学到的经验变成宝贵的军事知识,这可是用命换来的经验,需要传承下去,不然代价就太大了。”
“北洋陆军大学,云南讲武堂这些有了自己文化传统的军事学校,我们要继续办下去,而且要继续扩大,争取十年内让我们的所有军官,都能学到系统的军事知识。”
杨潮继续道。
“另外军队中的医疗条件也要改善,通过战争我们可是培养了大批合格的外科医生啊,但是护士却极少,接下来要广招女护士,组建合格的野战医院。这些工作都十分重要。”
“还有军队的动员体系也不够完善,之所以能组建几百万大军,说白了是我们的人多,很多穷苦地方的士兵是为了军饷才来的,而不是懂得他们在为国家尽义务,这样的士兵,上了战场逃跑也就不奇怪了。接下来建立义务兵役制度,当战争爆发的时候,大家都有义务,这样别说几百万了,一千万,两千万的军队,我们也组建的起来。这样的国家还会怕被侵略吗?”
杨潮的目的是,在用十年时间,将军队彻底正规化,他已经用了十年打造了强大的军事力量,下个十年,就是将这个军事力量强化,制度化,这样无论有没有二战,中国的国际地位也会越来越高,英国人即便没有二战的削弱,也会慢慢的衰落下去,到底是中国接过他们手里的霸权,还是美国人得到英国的传承,杨潮也不敢肯定,但是他肯定,中国起码得到了一个机会。
“那就是说,不会有战争了?”
吴佩孚叹道。
杨潮道:“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作为军人和军官,你要做的,就是时刻准备着应付战争,随时都准备着第二天就要开赴前线。所以接下来老兵、伤残士兵开始复原和安置,新兵依然要抓紧时间训练,一切都以进行欧战做准备。”
吴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