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出了事故之后,载沣就有些兴趣缺缺了,之后酒会、舞会就少了。
载沣倒不是在乎杨潮的死活,而是受到了惊吓,而且眼看就要到德国了,他突然感觉到有些紧张起来。
载沣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搜救的时候,水下早就有一条黑影越过了船底,想着法国的海岸开去。
当夜法国的塞纳河口,有一个黑色的圆形怪物静静的趴在河口不远的海底,一个机器人从黑色圆盘中钻了出去,机器人背上还有一个人类。
“巴黎我来了!”
看到眼前平静的水面,岸边停靠着一艘艘收起帆的小船,远处高低建筑只露出轮廓,埃菲尔铁塔如同巨兽一般,杨潮到了巴黎。
天快亮了,晨光熹微中,杨潮踏上了巴黎的土地。
中午,巴黎著名的花神咖啡馆中,一个法国人眉头紧锁,不停的抽烟,一根接一根,烟灰缸中满是掐灭的烟头,缭绕的烟雾在他头上就一直没有散去。
“于连先生。你还犹豫什么,这是一篇可以让你名动世界的文章。分十期在报纸上连载,你的名字将会永载史册!”
一个中国人坐在对面,面前放着的咖啡,一口都没有喝。
“可是你的要价太高了。我怕我支付不起。”
费加罗报的副主编于连皱起眉头,眼前的中国人穿着一身西装,今天突然在报社门口拦住自己,说有大新闻卖给自己,于连开始没当回事,可是当他看过几页来人的东西后,立刻就改了主意,请他来咖啡馆详谈。
中国人自称留学生,文章是从一个去过中国的法国军官手里得到的,要转手卖给于连,但是他要一万法郎,对于于连这个副主编来说,一万法郎实在是太贵了,他是副主编没错,但是费加罗报这样的大报,他这样的副主编只是听起来好听,跟主编地位可差太远了,不过是挂一个好听的名头,其实不过是资历深一些的编辑罢了,相当主编,没有过硬的关系,这辈子是别想了。
不过要是有这篇文章的话,他的名气自然会立刻崛起,然后就不愁报社不重视自己了。
但是一万法郎…
“于连先生,你要知道,这可是一个有良心的法国军官冒着极大的风险记录下来的。”
于连摊摊手:“我知道。可是我没有钱。”
杨潮无奈了,好吧他找到了一个穷鬼,他其实并没有专门拦截于连,只是在费加罗报社门口等着,看到一个编辑模样,夹着公文包的中年人,立刻就挡住了,没想到还是一个副主编,以为找对人了,结果却是一个穷鬼,此时反倒是杨潮自己有些后悔要价太高了。
但是不要钱就太明显了,好似专门的阴谋似的。
“那好吧。没有钱也行,你有什么抵债的吗?比如房子?”
于连沉默了片刻:“我的房子是租住的。但是我手里还有一点铁路公司的股票,我希望能够抵押给你。但是我希望能有机会赎回来。”
杨潮当即露出喜色:“当然,我们敬爱的军官要你的股票也没有什么用,我们要的是现钱。”
于连点点头:“那你稍等片刻。”
虽说稍等片刻,但是杨潮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然后于连才脸色愤怒的赶了过来,脸上还得带着几条新鲜的血沟。
杨潮忍不住暗叹,法国娘们还真够厉害的,放在中国男人就是要卖房子卖地,女人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于连将几张股票凭证放在了杨潮面前,三百多股巴黎铁路的股票,杨潮装作看过之后,喜滋滋的塞进了自己口袋里,然后将面前的文件塞到了于连手里,接着就大步走出了咖啡馆。
于连待了片刻,然后用力抓紧装着文件的公文包,接着带着一副战斗的神情,朝着费加罗报社脚步坚定的走去。
他这次没有向往常那样走到自己在办公大厅的座位前,也没有去总编的办公室汇报工作,而是直接敲开了报社社长的房门。
“一个自诩有办报人良心的副主编,一个为了前途不惜一切的中年男人!”
杨潮心里分析了一下于连的性格,感觉应该没有问题了,趁着黑夜再次跳进塞纳河中。
在西班牙直布罗陀附近海岸出事后耽搁了半天,晚上在里斯本停靠了一下,今天中午才刚刚驶过葡萄牙海岸边,过了葡萄牙,又是西班牙的海岸。
“前面是拉科鲁尼亚!”
船长给载沣介绍着地理知识。
过了拉科鲁尼亚,往北就进入了法国和西班牙之间的比斯开湾,比斯开湾是西、法两国重要的渔业区,这里数以百万的渔民靠捕鱼为生,每日出动的渔船以万艘计算。
载沣也看到了不少大小渔船,有的渔船大的惊人,甚至不必他们的游轮小,载沣很好奇那样的巨物用来捕鱼是不是太浪费了,拿来做战船不好吗?也有一些跟中国一般大小的小船。
游轮船长告诉载沣,大渔船都是各大渔业公司的大船,可以开到更远的地方捕鱼,小渔船都是一些渔民的渔船,只能在近海附近转转。还说这几年渔业不景气了,近海鱼群越来越少了,以后恐怕就只有大船能够打到鱼了。
船长对此很遗憾,因为他家里过去也是一个渔民家庭,他后来当了海军,并且从军队中考到了航海学院,退役后才做了游轮船长。
船长说着自己的家世,显得颇为感慨世事的无常,可是载沣的眼睛却盯上了拦在附近的一艘小船,因为船上有一个人,正蹦蹦跳跳坐着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