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绝对不会。俄罗斯帝国好中华共和国的政务同等重要,我个人从来没有厚此薄彼,绝不会耽误任何一个国家的公务。到目前为止,两国的政治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面对舆论,杨潮的辩驳十分无力,除非他能尽快让中国经济走上正轨,或者立刻离开西伯利亚回到中国。
可是相对而言,显然他留在西伯利亚作用更大,到了总理这一层级,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具体事务的,所有的专业事务,都是专业人士在做,总理只不过负责把关罢了,因此他人在哪里不重要。
可是对民众的心理影响却很重要,杨潮留在西伯利亚对战争的胜负没有根本影响,但至少能让军心更稳定,可回到中国,并不能加快一项项大工程的进度,不能让投资立刻恢复,不能让经济恢复繁荣。
这场经济危机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危机,因此释放出来的破坏力是惊人的,需要调整的时间也是空前的,美国人通过罗斯福新政加上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调整,才走出了这次危机,中国没理由表现的比经济更强大的美国更好。
在杨潮的计划中,这就是一个水磨工夫,需要长达十年的调整期,西伯利亚的战争却是一个短期行为,会在一年之内,甚至这个冬天结束。
轻重缓急,杨潮分得清楚。
但是民众不理解,即便最支持杨潮的人,也开始接受杨潮多多少少有些因私废公了,尽管他们能够接受,能够理解,可是心里对杨潮的个人崇拜开始出现裂痕,毕竟个人崇拜这种事,往往根植于对领袖品质的迷信,尤其是中国人,感性超过理性。他们看待领袖,好就好到了极点,是没有任何瑕疵的。
他们认为好人就是好人,是不会作坏事的。既然杨潮是一个好人,那么杨潮就应该是公正无私,就应该是无比崇高的,现在这个崇高中有了些瑕疵,崇拜感就大大降低了。
面对如此困局。杨潮也不由吃瘪。
不由暗叹:“潘训那小子,还真是会抓机会啊。”
潘训不算是机会主义者,但确实十分擅长抓机会,他第一次竞选总统,就是借助了当时南洋危机后出现的民族情绪,甚至他第一次帮助米青当总统,也是利用了地方势力对李富安反腐的恐惧。
现在他再一次利用了杨潮无法分身两地的弱点,进行不遗余力的攻击。
不过杨潮也不担心,毕竟这种手段,还无法动摇杨潮的统治力。
而且对于打破中国人的个人崇拜情结。杨潮还是持支持态度的。
对潘训,杨潮也不恨,虽然他不顾大局,但这就是政治,虽然没有战争激烈,但却比战争更阴险。
这不是私人问题,而是政治博弈,成熟的政治家是不会掺杂私人感情的,美国那些政客可能互相骂的非常厉害,但私下里可能会是很好的朋友。
而此时潘训那小子。确实颇有些得意。
他对自己趁着杨潮不在国内,暗中推动的这股舆论相当满意。
虽然他的手下有些不太赞同。
作为富强党三巨头之一的潘训,他自然是有一批支持者的,但他的手下同时也是杨潮的手下。有些人对他这种攻击杨潮私德的手段有些不太能接受。
但有的人则是担心潘训惹恼了杨潮。
“哈哈,你们太小看理事长了,理事长不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
对于第一种人,道德感太高,不可能是潘训的心腹,潘训向第二种人解释着。
“就算理事长不会报复。可是这样就能打到理事长?”
第二种人怀疑潘训的手段起不到作用。
潘训笑道:“一天两天当然起不到作用。但是天长日久,总会有作用的。如果这样都无法搬倒理事长,恐怕日后都不会有机会了。你们愿意接受中国出现一个皇帝吗?”
能跟潘训站到一起的人,自然是有自己想法的人,而不愿意看到中国皇权复辟的人就是其中的一批,潘训本人是不在乎有没有皇帝的,所以他还是利用了这些人强烈的政治理念,利用了他们对民zhu共和挂念的执着,将这些人拉拢到自己一边对抗杨潮的权威。
“能成功吗?”
“不知道。但这是唯一的机会!你们记得当年徐阶搬倒严嵩的故事吗?”
潘训解释道。
“严世蕃?”
手下疑惑。
“没错,沙皇就是理事长的严世蕃。”
潘训笑道。
严嵩是明代权臣,多少人都想搬倒他,可是每一个人都失败了,只有徐阶始终默默无闻,在朝堂上沉默了几十年,最后搬倒严嵩的时候,也不是直接攻击严嵩,而是攻击严嵩的儿子严世蕃谋反。
“鸿鹄之所以飞翔于天际,以羽翼再也,故欲制鸿鹄,必先去其羽翼!”
潘训再引用了《长短经》上了几句话。
在他看来,杨潮之所以在中国政坛叱咤风云,即便不在其位也可以谋其政,幕后操纵了这么多年,最大的原因,不是他有多么厉害,论智力他未必就比李富安、米青高多少,最大的力量是他无与伦比的威望。
杨潮是从满清,从袁世凯时代走出来的,而潘训他们无论怎么说,都是借助杨潮这棵大树才踏上政坛的,在中国人心目中,他们不过是杨潮的后辈,是永远无法超越杨潮的。
单从资历上讲,他们就永远没有机会。
从政绩上讲,目前的国家都是杨潮建立的,中华共和国的名字是杨潮提出的,虽然第一任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