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请你解释一下,昨晚你去了哪里?”柳如是一脸严肃地问道。
“我……”玉培珍支吾了几下,心中又慌又乱,不知该讲什么才好,难不成说她半夜三更出去见自己的表哥?
禹陵虽民风开放,可他们到底已成年,且自己又有了婚约在身,半夜三更的,孤男寡女相见实为不妥。
如玉培珍所想,果然有秀嗤道:“玉家是百年世家,玉秀该不是看不上堂哥这个白身吧?就算玉秀想攀上太子,可你也不能陷害夏秀啊!”
说话的正是严煜的堂妹严汐,其父只是七品的翰林院编修,因是宇文谨的人,陈西宁便也邀请了她。听着严汐如此直白的讥讽,玉培珍气得面色发白,手指着她半天没说出话来。
“表妹是去见本皇子了。”正当此时,却听闻一道声音说道,众人瞧去,竟是八皇子宇文哲。
同行的还有洛寒回来了,脸色很不好。
宇文哲向宇文谨行了礼,瞧见夏莫然根本就不看他,不由得眸色黯了黯。“表妹不过是见本皇子不肯成婚,心里着急,这才出面劝了本皇子几句。见面的时候本皇子和表妹的下人都在,且是在人来人往的花田,严秀不会就因为这便认为表妹和本皇子有什么吧?或者想回去告诉令堂兄让他退婚?”
玉培珍和严煜的婚姻本是皇帝赐的,哪能说退亲就退亲,宇文哲根本就是在逼严汐。
而严汐也不过是看着玉培珍处处针对夏莫然,又被抓住了把柄,才趁机踩她两下,想卖个好给夏莫然罢了。
她咋听到宇文哲的声音便慌了,如今再见他已然发怒,严汐惊得“嘭”一下便跪在了地上:“臣女知错,八皇子息怒。”
众人只觉得八皇子今日很不一般,一改往日飘若谪仙的气质,有些阴沉暴戾,眸中似隐着滔天的怒火,见严汐跪下认错,他也没有宽恕,竟冷斥道:“还未出嫁便如市井妇人般搬弄口舌,冰魄,拉出去掌嘴四十!”
指责她像市井妇人无知长舌,更是让奴才打她,严汐没想到她跪下认错,宇文哲还如此罚她,简直丢脸至极,且此事传回陵城,更会成为她择婚上的一个阻碍。严汐又羞又惧,不过对方是皇子,她也只有认命。
有了宇文哲作证,玉培珍也算有惊无险地摘了出去。
夏莫然这时才看向宇文哲,对他眼底的怒火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被诬陷的人是她,该生气的人也是她吧,他生的算哪门子气?
宇文谨瞥了两人一眼,这才问洛寒道:“可是没抓到人?”
洛寒一脸恼意:“属下去时,看到被窝里有个人正在那簌簌发抖,属下拎起来一看,原是赵太医的小厮,原是赵太医听到风声先一步跑了。属下立马派人去追,本来也快追上了,不知道从哪里闯出来几个燕回人,竟把赵太医救走了。”
宇文谨轻点了点头,料想也是如此,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也不太担心就是。
洛寒接着说道:“属下无奈之下只能折回,却在经过东跨院时听到一个女子的惊叫声,属下一询问,她说她是方家二房秀的婢女,不过走开一会儿,本在房中的方二秀竟然自杀了。属下觉得事有蹊跷,便尾随那个婢女进去看了看,发现方二秀果真是自己上吊的,且从她**底下搜出了一张人皮面具。”
众人惊了惊,这才发现今日根本没见到方诗如,也自动脑补了一下她的作案动机,大体是这样的:西宁郡主昨晚定下诗规,最后一名要举牌游落霞寺一圈,没想到因为夏莫然超常发挥,方诗如做了垫底之人。她一方面害怕游寺丢人,一方面又痛恨夏莫然让她垫了底,赵太医便利用她这个心思,引诱她勾搭太子。对方诗如来说既报复了夏莫然,太子出事,刚好又能免去她游寺,正是一举两得。
洛寒取出人皮面具往自个脸上一套,活脱脱便是另一个夏莫然,众人也才想起方二老爷在任上与三教九流都有来往,曾还进献给皇帝一名口技艺人供其娱乐,方诗如会有人皮面具,能装成夏莫然的声音,也就不稀奇了。
方诗如一个旁支的秀,怎么有胆子参与谋害太子?夏莫然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宇文哲,心中明白她不过做了别人的替罪羔羊。
“王爷……”柳如是想来也有相同的疑惑,正欲讲些什么,没想到被宇文谨阻止了去。
“方二秀谋害太子,罪不可赦,方家包藏祸心,足以抄家灭罪,念着大长公主亦是皇族身份,便全族发配边疆吧。”
听到主子如此吩咐,洛寒也是吃了一惊,他心中也是有疑惑的,但主子已然主意已定,他便应了,反正大长公主跟主子跟四秀都不对付,流放了也好,省得再弄出点什么事端出来。
谋害太子本是重罪,众千金脑容量有限,自不会去思考方诗如的无辜,倒也不觉得宇文谨罚得重了。
宇文哲似也没想到宇文谨轻易便相信了,轻颤了颤,目光自有主张地朝夏莫然看去,发现她竟一脸笑意,八成认为宇文谨如此做全是因为自己,正高兴着呢。宇文哲本来因为雪魄陷害夏莫然,一肚子怒火,如今见她这样更加郁结,白皙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与平常判若两人。
心情不郁的他根本就没有发现宇文谨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眸中尽显睿智的光芒。
又不多时,洪李两位太医派人来说已研究出了解药,太子已服下,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醒了。
这下,众人皆松了一口气,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