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穹派了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进去帮老夷王,夏莫然和宇文谨就坐着慢悠悠地等里面打架结束。
本来等在一边的绿芯却没有这个心情,她瞥了一眼宇文谨,大着胆子扯了扯夏莫然的衣角道:“萨大人,秀她……”
郭赟中蛊毒,守在她身边的不是绿芯,而是夏玉然。
夏莫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燃得旺盛的炭盆,突发奇想道:“早知道应该带些蚕豆来的,正好烤着吃。”
绿芯听了眸色微黯。
而冥兰冥秀却是个来事的,没多久真送来了一捧蚕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
夏莫然把蚕豆一股脑儿放进了炭盆,然后一眨不眨地盯着,像是怕人抢了去。
当蚕豆发出一阵阵香味时,里面的架也打完了。
老夷王跌跌撞撞地出来了,冥一冥二押着闵长老和华奴跟在后面。
大王妃和耶律穹等看了心中一惊,忙不迭迎了上去。
一个道:“大王你怎么了?”另三个小的便道:“父王你哪里受伤了?”
老夷王狠狠地瞪了一眼大王妃,到底身子受不住,顺势让她扶了,对耶律穹道:“遣人去把你那两个人抬出来吧。”
耶律穹心中一凛,抬手一扬,远处四个侍卫便鱼贯走近了郭赟的帐篷,抬了先前两个侍卫出来时,各个面色发白。
那两个侍卫全然没有了生机,不仅如此,两人七孔还不断有小虫子爬出,样子十分可怖。
在场许多人都承受不住,背转身去呕吐。
绿芯见状简直可以用面如死灰来形容了,夏莫然看她都快要倒下去了,才招呼她道:“不放心贵妃娘娘的话,我随你一起进去看看。”
绿芯便如笑啄米般点起头来,疾走了两步,发现夏莫然落在了后面,又停下来,等她走上前,再跟上去。
经过一番打斗,郭赟的帐篷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特别是冥一冥二从上面破天而入的两道口子,足有一丈来宽,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帐篷里已没有一丝热气。
也不知不屑动之,还是没有顾及到,躺在**上的郭赟和倒在角落里的夏玉然,两人倒完好无缺,连头发丝都没有少一根。
绿芯见到主子脸上没有像那两个侍卫一般,有小虫子爬进爬出,稍稍舒了一口气。
她忍不住摇了郭赟几下,郭赟始终不醒,又急了,磕磕巴巴地问夏莫然道:“萨大人,秀她这是怎么了?会不会……”
会不会一直不醒?这句话她不敢说出来。若主子发生了意外,作为陪嫁的婢女,她也甭活了。
况且绿芯是真的担心郭赟。
夏莫然向她投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便从炕上拽出一只雪色毛茸茸的一团。
绿芯不知是何物,但见那一团会动,凑近些还看到两个豆大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她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萨大人,那是什么东西?”
又叫小爷东西!小七不乐意了,爬到夏莫然肩膀上朝着绿芯就是一阵龇牙咧嘴。
绿芯见他跟夏莫然一点也不陌生,又是从主子**上抓出来的,不由得心生警惕。
夏莫然看了便目露讥诮,淡淡地说道:“没有小七,你家秀早就和那两个侍卫一模一样了。”
绿芯被她说得面红耳赤,只是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低着头并不吭声。
夏莫然也不再理睬她,仔细瞧了瞧郭赟,见她面色红润,除了昏迷不醒并无其他症状,放下心来。
无论郭赟如何待她,始终是禹陵用来和赤夷联姻的公主,宇文谨既然还没想到要她的命,自己也得想方设法帮她保着。
只是昏倒在地上的夏玉然……
夏莫然眸色突然一冷,唤出冥兰冥秀道:“把人带走,只要留一口气在就好了。”
意思是要折磨一番了。
不过夏玉然焉坏,早该受点教训了。
冥兰冥秀应了声“是”,便像拖死狗似的把人拖了出去。
绿芯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既担心郭赟,又有些恼她听信夏玉然的谗言,想着就算这位萨大人真是夏府四秀,也是个不简单,主子有何能耐与她斗?
夏莫然无意猜她的小心思,抱了小七便往外走。
绿芯知道这是要解决今天的事了,她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主子,有些摇摆不定,最后还是决定出去看看情况。
帮郭赟盖好被子,又把屋里没有打翻的火盆移过来一些,这才追着夏莫然的步伐出去。
禀报秀也好,考虑未来的路也好,她都需要了解事情经过。
见到夏莫然出来,宇文谨身边另外两个,绿芯叫不出名字的冥衣卫,忙迎上来引着她往临时用来谈事的帐篷走去。
绿芯忍不棕头往郭赟的帐篷看去,冷冷清清的,除了自己,竟没有一个人伺候。
她心中酸涩,只能脚步不停地往前。
走进去,热浪袭面而来,让受了一场惊讶的人止不住整个毛细孔都打开了,舒畅无比。
宇文谨正跟老夷王讲着什么,见到有人进来,他抬头看了看,见是夏莫然,便招手让她过去。
反正身份已经被揭穿了,也没什么好掩饰的,夏莫然施施然走过去,毫无顾忌地把手放进他的手中。
角落里,闵长老和华奴被捆成了粽子。
不知受了啥刺激,闵长老一张脸憋得通红。
想到这人身上藏了许多吓人的虫子,绿芯身体发寒,抬眼看去,见到的是一双双陌生的面孔,她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夏莫然,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