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夫人指出全禹陵只有夏莫然才有宓锦时,夏玉然突然出声道:“方夫人切莫如那起子小人一样,冤枉了四妹妹,宓锦虽只有四妹妹有,可保不齐丫头保管不力,什么时候丢了一件肚兜,被有心人捡去今日用来利用一番。”
听着像是反驳方夫人,为自个的妹妹争辩的样子,可落在众人的耳朵里更加证实了那肚兜是夏莫然的,秀的贴身衣物,包括用过的一方帕子,都非同小可,又怎么会有丫头保管不力,致使弄丢呢?
风子淇手上的肚兜,必是夏莫然所赠无疑。
老夫人恨恨地瞪了三女儿一眼,可顾及众人在场,不能发作。
“三秀,你怎么可以胡言乱语?”芝玉气急,忍不住斥责夏玉然道。后者也不说话,只委委屈屈地低下了头,仿佛被嫡妹的丫头斥责是常有的事。
真是好演技啊,自个以前怎么没发现夏玉然有这等本领呢?夏莫然心中感慨着,不过芝玉只是一个婢女,当众指责秀是十分不明智的行为。
不待众人拿将芝玉的错,她便对夏玉然说道:“三姐姐说错了,宓锦可不止我有,你忘了你从我这里拿走过一匹吗?”
言下之意,拥有宓锦的不止是她,送给风子淇宓锦肚兜的,也未必是她。
夏玉然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瞪着夏莫然。她表面上昨晚才跟着商逸晨回的夏府,实际中途便偷偷回来过一次,暗中买通了梅园的一个丫头,趁着芝梅不注意悄悄地偷走了一匹宓锦,因着夏莫然并不怎么用那匹赏赐之物,芝梅也就没注意少掉了一匹。
夏莫然怎知那少掉的一匹在自己那里?
夏玉然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紧地拽住了帕子,暗暗告诫自己她不过是在危言耸听,故意吓唬自己,否则夏莫然怎会容那偷布的丫头好好地继续待在梅园?
夏莫然冷笑一声,宇文谨给的四婢并不是吃干饭的,她的园中有丫头突然发了一笔横财,她的库里突然少了一匹宓锦,芝梅等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不过她不知道夏玉然让人偷宓锦做什么,也就没揭露出来,只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
敢情在这等着自己呢!
“四妹妹,我可是好心,你又何必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我何曾拿你一匹宓锦了?也只有你天天穿着宓锦做的肚兜,成天在我们姐妹面前炫耀罢了。”夏玉然委委屈屈地说道,笃定夏莫然必定发现不了她让人偷宓锦的事,又趁机抹黑了对方。有价无市的宓锦,谁得了不想大肆宣扬一番呢?谁又肯大方地送人呢?
夏莫然只冷冷淡淡地看着她,并不说话,让后者越来越心虚,身处凉爽的延熹宫都不自觉地滴下汗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樊贵妃皱着眉头问道。“四秀你真送了一匹宓锦给三秀?”
“四表姐一向大方,她还送了好些东西给我呢。”却是冯嫣为夏莫然争辩道,“三表姐,你会不会不小心把拥有宓锦的事说了出去,让人给偷了?”
宓锦当然是她让人偷来的,听冯嫣口口声声维护夏莫然,夏玉然暗恨,面上却不敢对她如何,只委屈地对冯嫣道:“表妹,我知道我只是庶出,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可你也不能为了四妹妹这样子冤枉我。”
那语气,分明指责冯嫣眼皮子浅,看不起她是庶出,这才指鹿为马。
“你!”冯嫣气得两眼微红,她就是觉得真诚待她的四表姐不会是那种人。
穆铭烟悄悄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无声地安慰,并示意她不要再讲话。
见着事态发展的陈西宁心中阴冷一笑,她当然知道夏莫然大方,为此还坑了她两万两,不过宇文谨对这女子太过特别,她也绝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如此看重另一个女子。
“贵妃娘娘明鉴,臣女本来只是想帮妹妹罢了,没想到她好心没有好报,见自己躲不过去了,便把脏水往臣女身上泼。其实要证明也很简单,刚才有宫女不小心把茶水泼到了她身上,那宫女带她去庆延宫换衣服的,只要把她叫过来问一问,便知四妹妹有没有穿宓锦的肚兜。”夏玉然委屈地说道,好似讲出实情完全因为夏莫然逼迫,是十分无奈之举。
樊贵妃见姐妹俩互相攀咬,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但她也不能全凭夏玉然的说词就完全定了夏莫然的罪,虽然众人也都偏向夏玉然的说法。
于是她装作公平公正的样子,大声道:“去把那宫女叫来。”
夏莫然闻言眼皮子微抬,原来一早就算计好了,夏玉然早就打听自己带了白色稍透的阮烟罗备用衣服,又把先前从自己那里偷来的宓锦做了两件一模一样的肚兜,一件给了风子淇,让他拿出来陷害自己,另一件待茶心泼脏自己的衣服后,引导着她穿上。待风子淇说出一切时,两件一模一样的肚兜便是最好的证据。
不一会儿,茶心战战兢兢地来了,抖抖索索地跪在风子淇旁边。
“三秀说是你伺候四秀换衣服的?”樊贵妃十分威严地问道,“本宫问你,你可看清四秀里面穿的兜肚?是什么做的?又是什么式样?”
夏莫然瞥了眼高高在上的樊贵妃,嘴角的笑意灿烂如花,眼中的冷意却像千年不化的寒冰。
什么贵妃娘娘不喜欢宓锦,这才给了恩典,做了贴身里衣,给其她宫的娘娘各送了些,剩下几件便放在了这庆延宫。好的很,没想到樊贵妃竟也参与其中!
想都不用想了,定是樊贵妃把几年前的宓锦拿出来放在庆延宫,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