瑿月看着她浸在一片金辉中的侧颜,晶莹美好的像即将融化的冰雪,不知不觉间,他的语气带上他自己都未觉察的温柔:“以前没有机会看过、听过这些么?”
年年笑了笑,知道他又在试探,却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以前的听觉没有现在这样好,而且以前听的声音都比这些好听。今天所听到的说不上动听,却让我有一种极真实的感觉,好像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这片天地间,是这里、是这整个世界的一部分,虽然渺小但有喜有悲的活着。”
“说的像你以前住在天上一样,这里虽然景致不错,却少了点画龙点睛之物。”
年年瞪了他一眼,觉得他真是会扫人兴致,但还是很配合的问了句:“少了什么?”
“水声。”
瑿月唰一下笼起折扇,抬手指了指西方一片葱葱郁郁的山崖,“我上次来时,这里还有一条大河,从那边的缺口处形成一条瀑布,水声激越,听了让人心旷神怡。”
“那怎么不见了?”年年好奇望去,怎么也没想到那片树林曾经是一条大河的河道。
“年姑娘难道没有听过沧海桑田?”他一脸揶揄笑意,“后来大河改了道,这里就变成了森林。”
年年点点头,忽然又是一愣,“你上次来时?”她眼睛睁得老大,“你,你上次何时来的这里?”
“不记得了,大概三百多年前吧。”瑿月答得随意。
“上次我来这里时正赶上春天,河水解冻,万物复苏,大雁南归。”他深深望了年年一眼,晦暗冷凝的眸子中有些许温度,“那时候,我也觉得很美。”
两人修长的身影映在山崖边一整块巨大的青色岩石上,年年扫了一眼,第一次觉得竟有些和谐。
这种想法在脑海中一过,年年即刻清醒,她似笑非笑的瞥了瑿月一眼,留下三个字后翩然离去。
“老妖精!”
瑿月:“·······”
两人走回营地,年年刚准备接过珠魅手中的茶盏,一双手倏然顿在半空。瑿月的脸色变了变,冷凝阴森的眼眸定定的回望向某处,接着,铺天盖地的箭雨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