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便转身上前去将老头扶起,那老头连连道谢。
“多谢姑娘今日相助,只是无端连累了你。”老头儿叹息一声,满眼歉意。
年年不在意的笑笑,将手藏进袖中。
瑿月随意瞄了一眼,懒散的说道:“你既然做了好事,便做到底吧,将他送回家去,免得那伙人真去杀了他的家人,你也就白出力了。”说罢目光划过她的右臂。
年年心虚,别过眼去。方才那奉家小姐显然练过武,且内功的境地高于她,她气急之下强行与之对轰,这会儿只觉得气血翻涌,半条手臂都麻了。
回去的路上,那老头说,这里是奉家郡,郡中有一个姓奉的大族,族长就是奉家郡的郡侯,刚才那女郎是郡侯的小孙女奉仙儿,由于她是这一辈唯一的女孩,全家上下对其甚为宠爱。此女娇蛮狠戾,整个奉家郡人人都怕她。
“那你如何得罪了她?”年年问道。
“唉,只因我有个儿子,生的清秀俊美,奉仙儿见了非要将他掳回去,她的恶名那是全奉家郡都出了名的,我为了能给儿子留条活路,便让他逃走了。那奉仙儿知道了大怒,才来强占我的铺子,扬言要杀我家人。”
年年愕然,这奉仙儿真是蛮横,感情之事自当你情我愿,她居然能让所恋之人宁可逃跑也要拒绝,可见其平日里是有多不招人待见!
老头儿对年年千恩万谢,又说了许多相关的事给年年听,两人还有心事,也不久留,当下便回到客栈。
瑿月倚着门冲年年笑:“还没料理了暗地想要你命的那些人,如今又得罪了当地的名门望族,这下子你的麻烦可是不小咯。”
年年不以为然,“那又怎样?”
“哦?这么说万一那奉仙儿带了帮手来要与你拼命,你打得过她?你要知道,在元城,讲理是行不通的,拳头才是硬道理!”
“我打不过,不是还有你么?”年年无辜的望过来,言语神情都是诧异。
瑿月一愣,“我何时说过要帮你?”
年年收回目光,一脸无所谓,“既然如此,那我看我们也不必同路了,打扰你多时我也不好意思,所以,慢走不送。”她跨进屋内,砰一声关门。
瑿月被关在门外,抽了抽嘴角,“好吧,不过我可不会事事都帮你,最多,保你不死。”
屋内再没了声音,不过年年是听到了的。她叹了口气,瑿月能这样说已经是极限了。毕竟他们的关系很微妙,从某方面来说,瑿月一直在找机会杀了她,或者将她逼到将死的地步。他坚信她身上有让他感兴趣的东西,若她不处在极端危险,关乎性命的情况下,就不会将隐藏的底牌暴露出来。因此,如今的情形是他乐于见到的,她越是身处险境,他就越能挖出她想要深藏的秘密。
年年隐隐觉得,瑿月的目的并不仅仅在此。无论她身上有什么,如果对他毫无作用,如果只是单纯引起了他的好奇,他不会费如此大的周章将她与珠魅留在身边,将她们带来元城。
她能隐隐感觉到,他怀着极大的野心,他身为仙却屡屡插手凡间帝王之事,然而矛盾的是,他那双阴郁的眼在看所有事物时都是漫不经心的,似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又像是没有什么能入他的眼,好像他对任何事都不在乎,不关心。
无论权力、地位或是高贵的人命,都不被他放在心上。这样一个人,能说出会保她不死这种话,已经很不易了。
年年也不再多想,她进到里屋照顾珠魅,然后盘膝坐下,静心调养。
另一边,奢华宽敞的书房中,传来低低的哭声,听起来颇为委屈。
奉仙儿垂着头站在一个闭目养神的老人身边,老人穿着上好的丝绸衣衫,身形笔挺,如刀削般的脸部轮廓无声形容着他一家之主的威严,此人正是奉家郡郡侯奉巍。
“爷爷,孙女儿真是好生委屈啊,我好端端在街上走着,那人竟出手给我一掌,若不是您平日怜惜,教了孙女儿些保命的手段,就不只是被震裂一条经脉这么简单了,只怕孙女儿这条手臂都要废掉!”
奉巍叹了口气,睁开眼,那是一双阴冷充满了压迫感的浑浊眸子,他上下扫了扫奉仙儿,视线停在她的右臂处,奉仙儿被他严厉通透的目光看得不自在,缩了缩袖子,又缩了缩脖子,扁着嘴低下头。
“哪有你说的这样严重,你这不算是多重的伤,回去将养几天也就好了,那人我会找人敲打一番的,你不必挂心了。”
奉仙儿一听不乐意了,她抬起头,辩道:“可是爷爷,她在大街上公然将我打伤,明摆着就是不将您这位郡侯放在眼里,您若是就此放过,岂不是伤了奉族的脸面?”
奉巍不满的看她一眼,他活了一辈子,什么话没听过,此时也知道奉仙儿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变着法想让自己替她教训教训那外地来的女孩。不过,她说的也有道理,这事街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若不严惩确实伤及奉族颜面。
奉巍只好问:“那此人现在何处?”
奉仙儿一听,赶忙道:“爷爷,我与她交手时使出了五毒化掌,只要寻着我特地加进去的香料,很快就能找到她,如今只怕她已经病入膏肓了!”
奉巍扫她一眼,五毒化掌是他奉族的独门绝技,取自五毒之毒融入体内,运掌时将毒素打入对方体内,若无解药,三日内必死无疑!
奉巍觉得,奉仙儿既然使出了五毒化掌,年年便决计没有生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