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年年都坚持不懈的为珠魅放水洗澡,那水不是平常的山泉水,正是望川中滋养白莲的十大缸清水。年年想起风羽镌诜⑾肿约罕缓着怨念的气流攻击划伤脸时,曾经就用了养过白莲的水涂在受伤的皮肤上,伤口立马就好了起来k想既然如此,不如让姐姐日日都用这水来沐浴,相信一禷嵊行Ч?
同时,年年还在想,怨念是心中长时间盘踞的不好的情绪日积月累而成,这说明姐姐心中长时间积累着大量负面情绪,若是姐姐能时时刻刻都保持好心情,那是不是就说明怨念就此消除了呢?于是她就开始问珠魅各种各样的问题。
谙音在年年从屋子里出来时终于忍不住问她:“年年,方才我进来时听见你在问她在答,你这是作什么?”
年年慢条斯理的说:“我在想怨灵之所以能如此嚣张是因为它有着源源不断的怨念支持,而怨念从何而来呢?自然是由不好的情绪积攒而来,所以若是姐姐心情开阔,身心愉悦,怨灵还能新生怨念么?光是以外物之力驱逐怨念是没有用的,常言道治标不治本,唯有让姐姐从心中彻底摆脱怨灵对她的控制,才能真正起到净化的效果。”年年顿了顿,得意的望着谙音:“所以我问姐姐的那些问题是想让她始终记得美好的、开心的事情,这可是心理疗法!”
谙音听了做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年年果然高明。若是这样,那你接着忙吧,我进去瞧瞧你姐姐。”
“姐姐的事情是川山的秘密,因此姐姐起居都是我、芳姐姐、幻姐姐在照料,一切事情都是我们亲自来做,我这就去将洗澡水倒掉。”
谙音在门外轻轻停下,彬彬有礼的问:“师妹,你醒着么?”
不一会儿,珠魅从里面推开门,笑道:“谙音师兄,这几日多有叨扰,真是麻烦你了,快请进吧。”说罢侧身欲将谙音让进屋内。
谙音则笑笑说:“昨日刚下过雨,这水下气温也合适,你一直在房间里养着,如今也出来坐坐吧,晒晒水下的阳光。”
珠魅莞尔一笑,知道谙音为人正直,但也略有古板,虽说这是他的房间,但眼下是自己住着,他也不好进来,才叫自己在这院中坐坐。从前他来望川时,也从不曾入过她房间。于是转身回去披了件衣裳,跟着关了门,与谙音坐在廊下。
珠魅的脸色依然苍白,身体也消瘦了许多,她的眉间锁着淡淡愁绪,一颦一笑都显得有气无力。谙音替她把了把脉,又嘱咐了些话,他们两人都不算话多,于是彼此沉默下来。
年年这时候已经绕出了谙音的住所,穿过回廊,也常常遇见徜声殿中的弟子,他们纷纷有礼的退让,见年年提着装满了水的木桶,有的也会很恭敬的问:年姑娘,可需要帮忙?
年年笑着一一避让开,来到一片蓝绿色的水藻林。结界中的水藻因为千年来离开水的包围,早已僵化,那肆意伸展的样子有些狰狞,好像不屈的挣扎。年年弓着背,双手提起水桶,将水向一棵鹿角一样的水藻根处浇去。略微浑浊的水渗入水藻下方的土地,那水藻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枯萎下去。那早已僵化的尸体好像终于瞑目的冤魂般,表面蓝绿色的纹路迅速黯淡,出现大片黑色的斑块,附着的青苔开始腐朽、整棵水藻开始腐化侵蚀,看起来摇摇欲坠。
年年一愣,没想到这怨念化在水中也这样厉害,她一时好奇,手指一转,掏出一个小瓷瓶,取了些没有倒完的水存了进去。她盯着原地看了一会儿,略有些惋惜,正准备拾了木桶回去,那木桶的边缘木屑粗糙,生出的小刺恰好划破了她的手指,一小滴血落在浇水的地方。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棵被浊水腐蚀的水藻停止了腐烂,缓缓的,一道暗金色的光芒穿过水藻的枝干和茎叶,沿着叶片的脉络四下游走,年年惊奇的发现,金色的光芒游走过的地方,被侵蚀的叶片表面,青苔重新长满,像从前一样覆盖。那光芒很微弱,但在有些阴森的林中看起来很温暖明亮,它移动的缓慢,所过之处那水藻像得到了新生,被侵蚀最严重的根部也逐渐修补完好,最后,年年眼前又立着一棵完好的水藻。
她惊得立在原地,受伤反应过来的疼痛让年年醒过神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出血的地方,有一些想法突然从脑中划过,快如流星,年年拼命的想要留住,用心拼接。她一身湖蓝色的长裙,一动不动,好像也成了这林中一棵僵化的水藻。
半晌后,好像终于醒了过来,年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不顾一切的跑了起来,浑然不觉自己踢翻了木桶,有些许水渍打湿了裙角。
好像一阵风一样穿过回廊,长长的发带和腰带在空中起起伏伏。年年最后甚至施了法术,凌空飞去。
“谙音哥哥,我找到办法了!我终于找到好办法了!”年年兴奋的喊着,推开庭院的木门一步跨进院内。
让她没有想到,映入眼帘的一幕是谙音正将珠魅打横抱起,谙音似乎也没有料想到年年进来的这样快,一时间他也显得很慌乱。
“额,”年年没了刚才的兴奋劲,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做了个鬼脸,转身准备开溜。
“你要往哪溜去,等一下。”谙音恢复了镇定,稳稳的抱着珠魅向房间走去,房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他进去将珠魅轻轻的放下床上后,很快又走了出来,将门带好。
年年尴尬的在原地绞着袖口,心中又充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