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二人从村落离开时便已时近傍晚,此时天色已经黯淡,村落中家家户户开始点上微弱的火光,那妇人将孩子哄睡后便一个人来到村口,焦急的伸长了脖子。
不远处传来热闹的人声,“嘿嘿,这回咱们下了血本,可总算把这个畜生逮住了,胡老弟,你还好吧,马上就要到村子了,你再坚持坚持啊!”
“放心吧张大哥,我这就是皮外伤,咱们逮到了它,回头你把它剥了皮送到镇子上,换了银子给你家娃治病,你家娃就有救了!”
“唉,兄弟谢你,可是光这点银子想买虎须草还是难啊。”
周围的汉子纷纷安慰起他来。
“诶?你们瞧,那不是嫂子么?她怎么站在村口。”
张大哥看到自己的老婆,便快跑了几步,冲她喊道:“你咋在这?是不是娃不好了?”
那妇人赶忙摇了摇头,“不是不是,你们在山里有没有见到两个姑娘啊?长得水灵灵的,不像是本地人。”
“是啊,半下午时候遇到的,我还让她们来了村子呢,她俩怎么了?”
那妇人便将下午遇上她们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张大哥拍着脑袋说:“你怎么能告诉她们在哪呢?还就让她们这么去了?那地方多危险,连我们都不敢去。”张大哥顿了顿,拿回自己的锄头,对身后的人说,:“这天都晚了,那两个姑娘怕是要遇到危险,你们送胡老弟回去休息,剩下的人跟我再回一趟山中吧。”
乡民朴实,大家听说有两个姑娘在山中遇险都有些不忍,跟着张大哥便往山中去了。
一行人点着火把,小心翼翼的走在林间,树影婆娑,虽然一对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但大家心中都颇为紧张。
就在这时,前面树影晃动,把大家吓了一跳,众人将火把举到一处,年年突然出现在视线前。“诶?这不是下午碰到的那群人么?你们可终于来了。”
年年的视线更广,也最快反应过来,那几个壮汉被吓了一跳,张大哥左右看了看,吐了口气,然后惊喜的对年年说:“大妹子,原来你们在这!可有受什么伤没有?”
“我倒是没有,但我姐姐被你们用来捕猎的夹子夹伤了,我们两个迷了路,就一直在这山上兜圈子。”
张大哥拍了拍胸脯,“这没出什么事儿就好,你们两个姑娘家,跑到山里做什么,快下山去吧。”他说着就要上去扶珠魅一把,但珠魅极快速的向后退了一步,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年年赶忙拦在前面,笑着对张大哥说:“我姐姐不愿与陌生人接触,还是我来吧。”
张大哥憨厚的笑了笑,和其他人一前一后将她们夹在中间,下了山。
一大群人回到村子,那妇人赶忙挤上前来,看到两人都平安,才舒了口气。
年年对那妇人吐了吐舌头,忽然从背后掏出一把植物来,拿到她面前晃了晃:“大姐,你说的那虎须草,是不是这个?”
妇人的眼睛立刻圆了,惊得待在原地。张大哥却是满脸激动,“虎须草!那真的是虎须草啊!”
年年得意的扬了扬头:“当然了,我亲自出马,怎么会找不到一株草药,若不是我没见过这东西长什么样,也不用去问那白虎。”
珠魅轻轻推了推年年,让她不要再嘀咕下去,免得那些乡人太过吃惊。
谁知张大哥突然冲年年跪了下来,那妇人也跟着跪下:“两位姑娘真是活菩萨啊,我家这娃生下来便有病,大夫说只有虎须草才能救命,两位今日的大恩大德我张林便是为你们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啊。”
珠魅脚上有伤,年年将她搀扶着坐下后赶忙扶起张大哥,“这位大哥,你不用如此,这对我们来说不算是什么难事的,你还是早些给孩子治病吧。”年年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的揉着自己的肚子,“那个,大哥,你们有没有吃的啊,我有些饿了······”
就这样,年年和珠魅在小村中住了三日,这三日中两人为张大哥家的孩子上山采虎须草的事情在整个村子都传遍了,村子里的人都对她们分外和善,年年也乐意和他们往来。
张大哥去镇子上将虎须草做成了药,又将多余的虎须草在当铺中当了银子,回去后非要让年年和珠魅收下,年年拗不过张大哥,便随便取了些碎银收了下来,将剩下的又悄悄的塞进了厨房的灶台中。
珠魅脚上的伤本来就不是很严重,而且年年身上的灵气有助于珠魅的修复,三日后伤口已经愈合,两人商量了一下不欲再打扰村人,便私下问了问张大嫂去镇子的路,两人就像在泖海东岸的渔村时那样,在黎明前夕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两人行了一天,才到镇上。小镇不大,驿站、药材铺、当铺、客栈、饭馆却都一应俱全。街上人也不多,大多是生意人,拖着大车小车的货物。
两人筋疲力尽,走到街边的茶馆上在一个角落上坐下,要了一壶茶,正巧来了一个商队,坐在另一角的桌子上。
“大哥,咱们还要几日才回去啊,在这穷乡僻壤,我都要闷死了。”那桌上一个年轻人问道。
“就你小子事多,我也不想来啊,可这乡下的生意总要有人做,再过两天吧。”年长的倒了杯茶,温吞的喝着。
“天哪,就这破地方,还有这破茶,可怎么喝啊。”年轻人重重的放下茶碗,有些赌气的说。
“你也别抱怨了,等我们回了京城,要什么好玩的没有?”
“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