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月坐在马车里狠狠的瞪着对面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的齐昊天。
“别瞪啦!我身上都快被你瞪出窟窿来了。”
齐昊天依旧闭着目慵懒的说道,也不知他闭着眼怎么就知道花千月在狠狠的瞪他的。
“那你跟叶老夫子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我信口胡诌的?”花千瞪着齐昊天愤愤不平。
“你是不知道叶老头那人,今日问不出个所以然后以后逮着机会还是会不依不饶的缠着你的。”
齐昊天睁开眼睛口气软软的哄着花千月,“别生气,生气对孩子不好。”
闻言花千月鼻孔朝天的哼了声。
“你说的到是轻巧,没听他说么‘下回早点来一起切磋切磋学问’。”
“那就切磋呗,你肚里那么多诗词随便背个出来就是了。”齐昊天说的很随便。
“那都是别人的东西,随便偷别人的东西你不心虚啊。”花千月仍是很气愤,“就这样欺骗老人家你不觉得可耻吗?”
“你都说了他是老人家。”齐昊天正色道:“叶老对做学问特别的执着,这一大把年纪的你就当哄哄他好了。”
花千月一时无语,醉心学问之人偶然遇到同道中人自是生出一种惺惺相惜想要交结之心,只是那些人他终是不可能有缘得见。
也罢!就让她装一回大尾巴狼吧,想来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诸位前辈也不至于怪罪。
“我想明日请功宴上请求赐婚,你怎么看?”
沉默一阵后齐昊天忽然开口道。
这人还真是,你请就请呗干吗还要问她,这让她说好呢还是不好?
如果说好的话会不会显得不够矜持?
不管两人再怎么熟悉花千月终究是个大姑娘有关自己终身大身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想了半日轻轻的嗯了声。
心照不宣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花千月只觉得面皮发烫掀开窗帘吹吹风。
“怎么不是送我回家?“
掀开帘子花千月才发现这并非回家花府的路。
齐昊天探身放下窗帘,“我给你开了些补药不方便在你府上熬,先去我家喝了再送你回去。”
“还喝啊!”
花千月皱起了眉头,还以为回到京城终于可以摆脱被齐昊天灌药的命运。谁曾想……
“怎吗,不愿意?”齐昊天眉毛高高扬起。
“愿意,愿意。”在齐昊天开始长篇论调之前花千月赶急抢着答道。
回到楚王府板凳还未坐热,亦木就拎了个朱红色的大食盒快步的走了进来。看样子像是等候多时了,难怪今日没看到亦木跟在齐昊天身后,花千月还奇怪呢原来在府中督促厨娘熬药。
看着亦木从食盒中端出的大大小小六七个茶盅花千月下巴差点都掉到地上。
“这些全要喝呀?”花千月苦着一张脸。
“今日不喝也行。”齐昊天坏笑道:“明日我给你送上府去。”
“行,我喝!”花千月咬牙切齿的端起紫檀木桌了的药碗一饮而尽后立即又端起了另一碗。
“这才乖吗。”齐昊天满意的点点头。
在齐昊天府上喝了一肚子水,回到家中花千月都觉得肚子里咣当咣当的响。连晚膳都没有用直接跟闽老夫人道在外面吃过了,坐在一旁的香樟木太师椅上看众人边吃边聊。
“四姐姐,过两日就是重九节了,我跟六妹妹说好一起登高你也一起去吧。”
花千淑含笑着没心没肺的说道。
到是个心宽的。
“好呀,我记得上次我们一起踏青还是在柳溪镇的时候。”花千月带着几分追忆道。
“只是少了三姐姐,要是三姐姐也来了,咱们姐妹就团圆了。”
闻言花千敏也插言道。
此时花千丽业已出阁,作为新妇正是忙得脚不离地的时候。
“说的什么傻话,三姐姐怎么会来,再说你这话本就让人病垢。还有二姐姐呢。”
花千淑摆出姐姐的架式教训着花千敏。
“说起来,二姐姐后来怎么样了?”
花千淑的话让花千月又想起了花千影的那档子事。
“好着呢。”花千淑嘴角浮起一抹嘲讽,“自那日买了两个扬州瘦马回去,那姓牛的欢喜的不得了,不多时就把原来的那小妾丢到了脑后,逢人便说二姐姐贤惠,后来二姐姐又接连给他买了三个回来喜的什么似的,现在对二姐姐可是言听计从。
闻言花千月不禁莞尔,可见这人不是不能改变而是没有痛到那个份上,只有切肤之痛才会有触使人改变的动力。
用完晚膳众人又在闽老夫人处闲聊了半个时辰这才各自回屋。花千月看时辰还早索性去了东耳房的小书房铺开纸笔当真给花千淑画起头面来。
“小姐时辰不早了快歇息吧。”
街面上二更鼓敲响,荷露端了碗桂花莲子羹进来对花千月说道。
花千月下午在齐昊天那里喝了一肚子水晚膳又没吃,闻着飘着阵阵桂花香味的莲子羹确实有些饿了,接过荷露手中的莲子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边吃边含混不清道:“还是荷露心疼我。你这一嫁出去我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那奴婢就不嫁,让奴婢一辈子跟着小姐伺候小姐。”
说着荷露咚的跪到地上,吓的花千月差点被嘴里含着的莲子羹呛着她。
荷露见状立即爬起身来帮她捶背,“奴婢该死,您有没有好一点。”
花千月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说的什么傻话,我还指着你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