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月一进入花厅,原本坐着的众人都站了起来,眼神呼啦一下全集中到花千月身上。
花千月点点头示意大家都坐下。
众人重新落座后,花千月清清喉咙道:“不是传闻是事实……”
话音刚落,引起一片骚动。
待稍稍安稳下来,花千月看着众人道:“大家相信我吗?”
相信吗?
生病不上工工钱照付,家里有人生病给慰问金,虽然闹不明白啥叫慰问金,甚至还给了干股,干股是什么东西?掌事说了就是不用投钱,直接等着年底分花红。
这些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事谁带给他们的?
是眼前的这位花大小姐。
这样的人谁不相信谁就是瞎子。
“大家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客商的,我已经给京城的表姐去了信,可能会去趟京城。”
众人扭捏着相互推委。
花千月看着众人的道:“还有别的事?”
李二棒子左右看了看上前一步对众人道:“你看看你们一群没出息的,来时怎么说来着?这会怎么全成哑吧啦?”讷讷道:“我们,我们不是这意思……承蒙大小姐看得起我们这些粗人,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要您用的着,跑个脚、递个话什么的,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万死不辞……”
花千月泪光闪动,什么叫患难见真情?什么叫日久见人心?
花千月对众人郑重的点点头道:“好,定不负尔等今日之情……”
花千月正水深火热,而有人却很悠闲,樊家大院一处水榭,小厮正煮着上好的雨前龙井,一旁的石桌上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青年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专心的下着棋,樊晨曦执白子,樊晨昕执黑子,两人旗鼓相当杀得难解难分,眼看着快一个时辰了还未分出胜负。
樊晨昕一子落下断了樊晨曦的去路。
樊晨曦从罐子里拈起一枚白子凝神思考该落于何处。
樊晨昕也不催促,顺手接过小厮奉上的热茶呷了一口。
“少爷、少爷……”樊忠眉飞色舞的跑过来:“那狂丫头栽了……如今镇上都传遍了……”
樊晨曦手一顿,手上的白子落在了不该落的地方。
樊晨昕淡淡一笑:“你输了。”
樊晨曦看了眼棋盘,站起来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樊忠脚还没站稳,见自家主子走了,只得抬脚跟上。
樊晨昕拿起刚刚樊晨曦的那枚白子放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霎时棋盘上整个格局都变了。
“狂丫头……”樊晨昕自言自语道。
什么样的狂丫头能令一向清冷的弟弟失了分寸?有机会真要见识见识。
同样得到消息的还有闽浩清。
花千月送了伙计出府,转身刚要进门,就被马背上跳下来的闽浩清拉住了手腕。
闽浩清一脸倦容风尘仆仆的样子,眼睛却依然清亮的能照得出人影,只见他嘴角弯弯声音愉悦道:“快,跟我来。”
花千月下意识的就要拒绝。
闽浩清却不由分说拉了她跃上马背,双腿一夹马儿飞奔而去,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花千月为免从马背掉下来,只得抱紧了闽浩清后腰。
马儿却是朝着云度酒庄的方向而去,花千月心生疑惑……
少顷马儿停在了酒庄门口,闽浩清对花千月做了个请的姿势。
花千月迈进大门,看到院子里有位二十五六岁左右的青年和一位夹着算盘的账房模样的老者围着院中的几十口酒缸在看,疑惑的看着闽浩清,闽浩清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笑容。
那青年见闽浩清和花千月过来,笑着招呼闽浩清并道:“闽兄果然所言非虚。”指指院中的酒缸对花千月道:“这个十坛,边上那个二十坛,还有那个那个十五坛……”
花千月有些发蒙,这也行?总该先尝一尝吧。
花千月神色微凝打断那青年道:“还未请教,您是……?”
青年闻言对闽浩清道:“闽兄你大清早的跑我家中把我从被窝里拽出来,合着人家跟本不知道我来干啥?”
“好吧,自己介绍下,鄙姓钟,丹枫镇酒商……”
丹枫镇?
花千月吓了一跳,丹枫镇离此一百多里地大清早就跑人家里去了,这得什么时辰就起床上了啊?难怪一脸疲倦风尘仆仆的样子。
花千月向闽浩清看去,闽浩清没想到这家伙会在花千月面前揭了自己的底,见花千月看过来,面色微红,对着花千月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指指钟老板。意思是谈正事要紧。
花千月点点头,对钟老板道:“承蒙钟老板抬爱,我看还是按照规矩您先一一品尝过后再决定可好?
“不用了,我与闽兄兄弟多年还信不过他?按照刚才说的数直接装车就行。”看看账房:“银票都带来了。”
花千月这才注意到东墙槐树下停着一辆大马车。
直接装车?
什么都不用了解就直接付银子拉货了?
看来如此人与闽浩清还不是一般的朋友,越是这样有些事越必须讲清楚,没得损了他们朋友情谊。
“且慢,既然您是表哥的朋友那我也就高攀叫您一声钟大哥吧,钟大哥您可知这些货原先是别人的?您可知道这是被别人退掉的货?你可知道别人为什么退货?”
“就因为这酒是我酿的,”拍拍身后的酒缸。
“如你所说酒是你酿的且被人退了货,那又怎样?既然闽兄弟极力向我推荐,我相信这酒自然不会差,虽然他是为了帮你可于我又有什么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