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底下嗡嗡声一片,一个奴才还能参加?丑陋粗鄙的下人能有什么才艺?
绿色宫女也很尴尬,没想到花千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迟疑着不知该说什才好。
童宛玉担心的看了花千月一眼,,花千月投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嗤,你是个什么东西?”贺琳玲嗤笑:“小小的麻雀还妄图跃上枝头做凤凰。”
暗指花千月想在宴会出风头,妄想嫁入豪门。
花千月眉头一挑,反唇相讥:“恕我孤陋寡闻,麻雀变凤凰的事还真没见过,想必贺小姐见过?”
你以为就你会说?别人都没长嘴?
贺琳玲一心想进入太子府可不就是妄图麻雀变凤凰吗。
底下传来低低的笑声,贺琳玲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双手攥得死紧。
“这个贱人!这个贱人!”贺琳玲双眼红的能滴出血来,死死的瞪着花千月,似乎要把她身上瞪出个血窟窿来。
真想一巴掌狠狠甩在这死贱婢脸上,把她的丑脸打得稀巴烂,只是她贺琳玲也不是蠢的,血红的眼睛扫过在场众人,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人人模狗样的端坐着,明面上一团和气,其实私底下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她贺琳玲,皇后娘娘的亲侄女,伯爵千金如果真跟一个粗鄙的丫头一般见识……贺琳玲冷眼又扫了眼在场诸人,鼻子里‘哼’的一声,道了句“不知所谓,”一甩衣袖坐了下去。
绿衣宫女咽咽口水,“说说你的名字、表演项目。”
花千月对着评委行礼,“奴婢镇国公府丫环月儿,至于才艺吗,奴婢一个粗使丫头除了端茶递水会啥呀,奴婢还是老老实实泡泡茶吧。”端茶递水泡茶几个字咬字特别重。
贺琳玲你想这么算了?没那容易,我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你,琴的事如果说跟你没关系说什么我也不相信。
贺琳玲哪里不知道花千月这是在讽刺她刚刚泡茶的行为像个下人,可当着这么多人又不好发作,那样岂不等于自己承认了那贱婢的话?顿时心里像吞了七、八只苍蝇般抓心抓肺的难受起来。
那边宫女已送上茶具,正是贺琳玲刚刚使用过的那套。
花千月低头看了眼,梅花纹的紫砂茶盘上茶则、茶仓、茶夹、茶刀、茶海等用具一应俱全,花千月的手温柔的在这些器具上一一抚过,好似在和它们一一打着招呼。
而后开始洗茶、冲泡、封壶、分杯、分壶、奉茶,所有的程序都与贺琳玲一样,只是少了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看起来没有贺琳玲那样令人眼花缭乱,却有股悠闲自然之气,令人看了精神为之一振,通体舒畅。
齐昊天看着台上怡然自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的花千月,总得这丫环身上流露出的那种气势很熟悉,这种气势内敛婉约又锋芒毕露,矛盾又出奇的和谐,一张率性恣意的脸跃进脑海,是他?
齐昊天讶然,这丑丫头和那小子怎么如此的相像?
所以当花千月奉茶时整个比赛一直面无表情的楚王殿下出奇不意的伸手接过了花千月递上来的茶。
低下众女咝咝直吸冷气,楚王殿下自己表妹的茶别说接了,看都没看一眼,这丑丫头到底什么来头?又想到齐昊天一惯对美女的态度,然道说楚王殿下眼光独特喜欢丑女?
后面的比试众女也就无心再看了,等到比赛结束众女这才聚起心思。
评委休场商量了片刻,仍由绿衣宫女宣布结果,“今日中秋宴诸位千金的表演都非常出众,评委们也很为难,只是比赛吗只的排个名次,现在由奴婢来公布此次比赛的前十名。”
听到公布名次众女都紧张起来,暗暗祈祷自己能够上榜。
“第十名,李阁老之外孙女李嫣。”
话音刚落,一身翠衫的少女笑脸如花的走上前去,领取奖品,一支金簪。
绿衣宫女道了声“恭喜,”继续报下去,“第九名……”
苏槿得了第四名、杜沐然第五、因着童宛玉伤了手苏桐得了第二,贺琳玲第三。
当绿衣宫女报出第一名镇国公府月儿时,低下一片静默,各种心思都有,贺琳玲更是尖声道:”不可能……”
这个贱婢泡的茶怎么可能比她好?这个贱婢什么身份?自己什么身份,这个贱婢竟然和她相提并论。
贺琳玲眼神乱转,齐昊天,对一定是齐昊天,是他偏帮这个贱婢,对,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不可能?”
花千月嗤笑道:“贺小姐以为泡茶泡的是什么?做做花架子让人看着赏心悦目?”眼光扫过众人淡淡一笑,”泡茶不过是泡的心情而已。“
泡茶泡的是心情?
这个说法到新鲜,众人伸长了耳朵。
花千月灿烂一笑,“同样的茶具,同样的水,不同的人,泡出来的味道都不一样,既使同一个,不同的心情泡出来的味道也不一样。”
“贺小姐你泡茶为了什么?为了好看赢得在场诸人的赞誉,为了嬴得比赛,心情不免有些焦虑浮躁,而我心里没有你那么多的杂念,心倩愉悦轻松……”
贺琳玲当众被拆穿,恼羞成怒,不等花千月说完跨前一步,端起茶水泼到花千月脸上。
众人‘啊’的发出一声惊呼。
齐云萱、童宛玉嚯的站起来,走上前去围着花千月:“月儿、月儿姐姐你怎么样?”
贺琳玲更是厉声道:“说!你到底是谁?”
花千月不解,齐云萱指指她的眼睛,花千月伸手抹了把放到眼前,红艳艳的一片。
原来贺琳玲泼的茶水溅到了胭脂上,胭脂化了开来沿着脸流了下来。
“花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