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整的道路上马儿突然一脚踏空踩在陷阱里,庞大的身躯跟着顷到下去,车夫见势不妙一个旱地拔葱飞身而起大声喝道:“什么人?”一双如鹰般的眼睛警惕的扫向四周,及目所至除了凛冽的风声再无其它。于此同几乎同一时间,马车因为马匹的原因失去平衡,朝着路侧翻倒下去。
荷露还好,她是坐着的,而且车厢是向着她这面倒下来的,她只是感觉到后背硌的有些疼,花千月可就悲催了,猫着腰研究那暖炉呢,马车颠动先向前一扑肚子硌在暖炉上额头‘咚’的一声,跟车壁来了个亲密接触,紧接着整个人跟着车厢一起向着相反的方向重重的摔落下去……咦,怎么不疼,花千月睁眼一看,不得了,天地在眼前翻了个,此时自己正飞在半空中,天地在眼前一略而过,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这天地到转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就‘吧嗒’一声重重摔在冰冷湿滑的山坡上,没有任何停留咕噜的直滚落下去。也不知道到底滚了多久,花千月闭着眼,只听得耳边呼呼的风声和浑身骨骼传来的一阵阵刺痛……
车夫见车厢翻倒,花千月从车窗里飞了出去,急忙飞身上前,可还是慢了一步,只见花千月三滚两滚滑下山坡不见了踪影。
车夫脸色一变,从怀中掏出一物,点燃之后一股青烟直冲云霄,车夫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这才上前掀开车帘把卡在车里不断挣扎的荷露拉了出来。
“我家公子呢?”荷露顾不得自身的伤势急声问道。
车夫一脸默然伸手指警惕了指山坡下面,荷露脸色一白,探身就要下去,车夫手疾急忙拉住,“你做什么,这山坡这么高,怎么下的去。”
“我不管,我家公子在下面,我不能在上面看着。”荷露神情激动,拨开车夫的阻拦闪身就要下去,车夫见他太过激动道了声:“得罪”伸手点中荷露的穴位。
此时不远处的密林里,一双阴骛的眼睛里闪动着噬血的光芒,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的发生,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去死吧!”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恨意,探头见车夫发出了信号,害怕有帮手在附近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恨恨握紧拳头闪身钻进身后的權木丛里不见了踪迹。
齐昊天静静的坐在书房,手里的书卷却一张也没有翻开,他觉得自己最近貌似在犯贱,事没事就爱找那丫头过来,只要有她在身旁,就觉得神清气爽,哪怕那死丫头甩脸子给他看心里也舒坦。
亦木急步进来,道:“主子怕是出事了。”
齐昊天眉头一挑淡淡道:“怎么还是毛毛燥燥的?跟你说了淡定、淡定,再改不了我不介意让你换个地方呆呆。”
亦木苦笑,只怕一会不淡定的人不知道是谁,“出事的可能是花小姐……”
话未说完只见人影一闪,哪里还有齐昊天的影子。
刚刚还教训别人要淡定,连出事地点还没问清就这样急吼吼的冲了出去。
果然齐昊天又冲了回来,不等他开口问亦木抢先道:“城东七十里往许家坡方向有信号传来……”
听到‘城东七十里’如旋风般冲了出去转眼又不见了踪影,如果不是门帘还在晃动亦木真要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容不得多想亦木抬脚追了出去。
齐昊天催马奔跑在大街上,所到之处鸡飞狗跳,惹的街上行人忿恨不已,“没长眼哪、”“赶着投胎啊……”骂声一片。
齐昊天无暇其他,风一般的卷过大街小巷,无意识的扬鞭催打着马匹,心好似被剜了一块似的生生的疼痛,连呼吸仿佛都跟着疼痛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马屁~股被他一鞭接一鞭的抽出了丝丝血痕却丝毫未觉。
这可怜的马儿今天真是躺着中枪,被花千月连累的受这无妄之灾。
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车夫寻声望去,一人一骑,白衣白马,正是他家楚王。
马儿还未停稳齐昊天已急切的跳了下来,“人呢?”眼光四处乱瞟,急迫的声音里有着连他自己也没发觉的恐慌。
车夫心中一凛,这位花公子到底有何过人之处?竟令一向淡定的主子失了分寸?要知道楚王殿下从来都是冷冷淡淡的,火烧房子眉毛也不会抬一下。
“下面,”车夫艰难的咽咽口水,伸手指指坡下。
手指才刚刚伸出,齐昊天已经如履平地般飞奔下去。
细嫩的双手在乱草丛中不断的翻找,没有,没有,还是没有,齐昊天的心不断往下沉。
少倾元易、亦木带着十个护卫也赶到了。
“主子呢?”
车夫再次指着坡下,道:“下去了。”
“留三个人四处查看,其他人都随我下去,”说着元易带头奔了去,楚王府的护卫训练有素,异常默契,听到元易的吩咐,有三人自动散开查探情况而其他人施展轻功紧跟其后。
车夫解开荷露的穴位,温声道:“姑娘坐下歇息吧,花公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荷露哪坐得下来?焦急的不断走来走去,还不时的探头向下看。
坡底杂草丛生,也给齐昊天的翻找带来了难度,就在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之时,终于听到了一个天籁般的声音,“找到了,在这里。”
花千月昂面躺在那里,头上的发簪不知哪里去了,披散、蓬乱的乌发上粘满泥土和草屑,早已看不出颜色的衣裳上似有斑斑血迹,且多处勾破,精致的小脸满是淤青失去了往日的鲜活,双目紧闭毫无生气,好像一具易碎的瓷娃娃。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