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沙棘十点半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骨头跟散了架似的,哪里都是疼的。她揉了揉胳膊,觉得自己昨晚做的最明智的事情就是及时从那个男人的床上逃了下来。事实上,荆沙棘和寒子夜是分房睡的,倒不是说寒子夜说过讨厌女人睡在自己身边这种话,只是从第一次这个男人强占了她之后像丢垃圾一样将她一个人丢在那张床上开始,他们就没有一起睡过一个晚上,每一次都是荆沙棘主动从寒子夜的床上退下来,回到自己房中将自己洗很多遍,然后倒床大睡。
荆沙棘费力地抬起一只手臂揉着另外一只手臂,渐渐又出了神。昨天晚上……寒子夜好像对她很以前不太一样……
刚一回忆,她就不由自主地红了脸,猛地从床上跳起,穿衣,洗漱,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从千千口中得知,寒子夜这个时间竟还没有去上班。
荆沙棘稍稍吃了一惊,突然连下楼都变得不情愿了。
还没走到楼下,荆沙棘就听到从餐厅里传来狗叫的声音。
“我怎么好像听见……有小狗的叫声……?”
她带着质询看了千千一眼,那小丫头立即诡异地笑着对她挑了挑眉:“小姐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荆沙棘听到这话一扫落寞,一打开餐厅的大门就见到一只胖嘟嘟的小拉布拉多笨拙地朝这边跑了过来。
“哎呀,好可爱!”荆沙棘看着那只小白狗的嘟嘟嘴心都要化掉了,抱起那只小拉便跑过去问寒子夜。
“这个——”
“啪”地一声。还没等她说话,一本杂志便丢在了她的脚底下。
荆沙棘茫然地低头看了一眼杂志,看到上封面的自己不由惊讶地叫了一声,兴奋地放下怀里的小狗拿起杂志:“哎呀,这么快就刊登啦!”
“怎么回事。”
荆沙棘抬头看了寒子夜一眼,紧接着就吓了一跳。这个男人怎么变脸比变天还快!她又怎么得罪他了,摆着一副死鱼脸,就跟她欠了他的一样。
荆沙棘不解地看了看寒子夜,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杂志。紧接着就感觉那个愤怒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响起,手中的杂志猛然被夺去了:“谁让你去拍这么暴露的杂志的!”
“……暴……露……?”荆沙棘远远地瞥了一眼自己的照片,简单的白色吊带蕾丝裙,明明看起来很青春啊,哪里……哪里暴露了!
她有些不能忍了,觉得这男人纯粹没事找茬,于是没心没肺地对他笑笑说:“最近嘴馋,手头紧,所以得出去赚点儿生活费。我总得养活我自己吧少爷?”
寒子夜冷笑:“荆沙棘,你觉得我养不起你?你见过谁家的情妇自己养活自己?”
……情妇?!
荆沙棘也怒了,将脸往下一沉:“我不是你情妇!也不要靠你养活!我靠我自己很好!”
“靠你自己?靠出卖你自己的ròu_tǐ和灵魂来养活自己吗!”
这句话一说出口,寒子夜就后悔了。荆沙棘的脸色当时就变了,脸上带着些许的错愕,看着寒子夜。
他不由别过头去深深吸了口气,走到她跟前揽过她的肩,语气也柔和了:“好了,以后别做这些——”
她猛然打开他的手,瞪着他,不由冷笑了一声,转身便跑上楼去了。
荆沙棘“嗙”地摔上了房门,将自己蜷在角落里,眼睛有些发涩。
明明寒子夜说得都对啊……有什么好哭的。
脚边传来小小的呜咽声,荆沙棘露出眼睛正好看到那只胖墩墩的小拉布拉多吐着小粉舌头对她摇尾巴。
她抹了抹眼睛,抱起那只小狗,对窝在床上的九妹说:“喜欢吗?你的小妹妹。”
九妹看了一眼这不明生物,突然警惕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小心接近这只小奶狗。
看着这猫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荆沙棘不由破涕为笑:“看你这点儿出息,怕什么啊……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好不好?”说着,荆沙棘又将小奶狗扭了过来,用手指挑逗着它肥嘟嘟的小嘴,“嗯……应该是第十个了吧……十……叫……石头?可你是女孩子啊……石榴?九妹,叫石榴怎么样?”
九妹嫌弃地瞥了荆沙棘一眼,警觉地站在不远处看着小石榴。荆沙棘则举着小石榴逗九妹玩儿,九妹刚刚下决心要往前接近一步,房门就在这时被“嗙”地撞开了,吓得这猫连尾巴上的毛都竖起来了,惨叫一声便飞也似地钻到了床底下。
这个粗鲁的男人,直接大步走到荆沙棘缩在的角落里,双臂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逼近她面前:“猫啊,生气了,嗯?”
他突然闯进来时,荆沙棘以为自己又要挨揍呢,看着寒子夜一步步逼近自己,就在她的心都已经跳到了嗓子眼的时候,这男人却突然对她邪魅一笑,说了这么一句话。
当时,这男人这么反常的表现再次刷新了某猫的价值观。正在荆猫费力地用自己漫长的反射弧消化这男人再一次的转变时,他那两片薄凉的唇突然凑到她面前,轻轻亲吻了她一下。
当时荆沙棘就炸毛了,愤然推开他站起:“寒子夜,就算我是你廉价的商品,可游戏也不是这么玩的!”
“知道了知道了。”他竟前所未有的好脾气,尊重她的意愿站得离她远了一些,看着她充满愠怒的小脸,柔柔地一笑:“荆猫,因为我的一句话就那么生气——你就这么在意我的看法?嗯?”
一个大大的白眼投了过来,荆沙棘背过身话。
有谁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