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芸见刘贤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她有些娇羞的低下了头,顿了顿,她语气轻柔的说道:“我虽然对自己所开的药汤很自信,知道那副药方没问题。
可杜公子毕竟是在我灌服药汁的时候出现毙命症状的,于公于私我都是有责任的,官府如果追究的话,我肯定会收到牵连,而且悬壶堂的牌子也保不住了。
但是刘大人之前分析杜公子症状的时候,只字未提我的那副药汁,当着众人的面儿,隐瞒淡化了我的责任,小女子当然要谢谢你了。”
“呵呵……楚大夫客气了,你的药方根本没有问题,我又为何非要牵连到你呢,小事一桩,不用谢。”
说到这儿,刘贤便打算离开,当他转身之际,又回过头来,朝楚若芸眨了眨眼:“不过,我要提醒楚大夫一句,以后要是再接收到类似的病号,尽量不要急着灌服药汁,以免把对方给噎过去。”
望着刘贤离去的身影,楚若芸不禁有些出神的愣在原地,从刘贤刚刚的话语中她已经听出来了,杜学文之前的出现症状,她其实也是有责任的,只不过,刘贤网开一面,故意把她忽略了而已。
离开杜家,刘贤继续转悠自己的住处,找了几天,整套宅院往外出租的有,可是单纯租一间房子的却很少,少到基本没有人肯租。
那些个整套的宅院刘贤看过,全都属于半豪宅级别的,最小的一套宅院也有二十多间屋子,他自己一个人跟着用不了那么大的地方。
晃晃悠悠又转了一天,夜色已经渐渐黑下来,刘贤还是一无所获,吹着四周刮来的冷风,看着两侧那些灯火通明的院落,刘贤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空洞感。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无根的浮萍,孤孤单单一个人在随风飘零,那种寂寞无奈的感觉,令刘贤的心中感到一阵空//虚。
想到自己独自站在街道上游荡,连一个安身之所都找不到,刘贤的心中有种说出不来的孤寂,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向周围的那些住户一样,可以跟家人热热闹闹的谈笑,可以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住着。
“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太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
谁不会想要家,可是就有人没有它。眼上留着眼泪,只能自己轻轻擦。我好羡慕他,受伤后可以回家,而我只能孤单地,孤单地寻找我的家……”
刘贤因为一时心有感触,忍不住站在原地清唱起了后世的经典金曲《我想有个家》,结果正在他唱的投入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抽泣声。
疑惑的回头看了看,只见不知为何?楚若芸站在他后面梨花带雨的哭泣了起来:“楚大夫,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而且还哭了呢?”
见自己的哭声打断了刘贤的歌声,楚若芸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有些歉意的看着他:“对不起,刘大人,打扰了你的雅兴。
我下午去附近的村庄出了个急诊,现在刚刚忙完,回来的路上,远远看到了刘大人的身影,我认识你的体型和这身衣服,所以想要过来打声招呼。
可是没想到,我刚走到刘大人身后,就听到刘大人在唱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听到刘大人歌词里的那些话,就想起了我的家人。
想到我小时候父亲去世了,母亲一个人抚养我长大,可到了我二十岁的时候,我母亲也病亡了,这些年下来,我自己一个人支撑着父亲传下的药铺。
虽然家里给我留下了一座药铺,可是每到夜里,药铺中就我自己一个人,逢年过节时,看到别的家庭在欢聚一堂,而我却只能守在药铺之中孤零零的坐着,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弄清了楚若芸哭泣的原因,刘贤隐约猜到对方也是有故事的人,但他没有继续深问,而是转移话题,跟楚若芸聊起了别的话题。
得知刘贤正在寻找住的地方,楚若芸犹豫了一下,然后试探着问刘贤愿不愿去她的悬壶堂住?她告诉刘贤,悬壶堂后面七间屋子,但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居住,她可以腾出两间屋子给刘贤居住。
楚若芸为了报答刘贤的手下留情之恩,免去了刘贤的租金,不但如此,她还免费管三顿饭,楚若芸表示自己在做饭的时候,会把刘贤的那份给做出来。
听到这话后,刘贤心中顿时又惊又喜,他没想到自己哼哼了一首歌,住处就有着落了,而且还是跟一个大美女合住在一块,对方不但免了租金还答应管饭,这种好事可不是谁都能碰到的,想到这儿,他兴高采烈的表示愿意去悬壶堂住。
商定好,刘贤便跟着楚若芸回悬壶堂,为了表示感谢,刘贤去路边的烧肉店里买了半只烧鹅和三个酱猪蹄,他本来还想再买两道肉菜,可是楚若芸却买了一些鲜笋和青菜,说回去后她烧两道青菜搭配一些。
买完菜,刘贤和楚若芸离开了店铺,走了几步,刘贤仿佛感觉到什么?回头看了看后面,可是转过头后却看到后面什么都没有,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然后他扭头离去了。
就在刘贤和楚若芸的身影消失后,之前空旷无人的街道旁,突然走出一道倩影,望着刘贤离去的方向,倩影伫立了片刻,轻声低吟了一遍刘贤之前唱过的歌词,然后那人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悬壶堂位于玉苔县的东边,距离县衙只有三四里路,所以刘贤要是住在这儿,以后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