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吹在耳边尖声作响,单是听着声音便从骨子里冷了几分。
“快, 快把东西都拉走。” 马子其只是马家的编外人员, 虽然也姓马, 不过跟马鸿宾, 马麟一系却是八竿子打不到边, 此时却接到上级的命令,带着旅里的士兵, 古蹬口的百生把房子拆了, 拉走古蹬口所有的粮食去宁北门户石嘴山。 在石嘴山重点设防。
“ 马连长, 你说这把屋子都拆了, 咱们以后回来住什么?” 古蹬口一名蓄着山羊胡子的老汉哭丧着一张脸哀嚎道,“ 这大冷的天, 非得把人给冻死啊。”
“咱们是回人, 北面来的汉人可是杀人不眨眼, 要是他们来了, 会杀光咱们所有人, 房子拆了, 漂亮的姑娘会被他们抢走。粮食也是他们的了, 把你们迁到石嘴山去是救你们的命, 真是不识好歹!”马子其按照上面交待的背书一样将这些话说出来, 恶狠狠地说道,“ 我也是奉命行事, 你要是敢不执行, 那便是通敌, 上面怪罪下来, 是要杀头的。”
“马子其, 都是乡里乡亲, 你也是从古蹬口出去的, 人不可忘本。” 古蹬口的村长是个六十多的老者, 头发花白, 人却异常的精神, 以前马子其家里穷的时候, 接济过马子其家里。 出声说了句。
“村长,我这不是跟他说实情吗, 上面要是怪罪, 我到时候都拦不住, 现在说服了他, 也算做了件好事。” 马子其对这个村子很是尊敬, 赔了声笑道。
得得得…………
这边开始拆房子, 搬粮食的时候, 远处已经响起大队的马蹄声,马子其等人抬头看过去。 只见一片黑压压的马群散布在雪地里, 正向这边疾驰而来。
整个古蹬口的百姓无不色变, 在西北这块地就没有不懂马的人, 单是看这气势。 听这声音, 这支马队至少都在千人上下, 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支规模不小的马军, 完整的骑兵旅规模。而此时的古蹬口, 马子其只有一个骑兵连四十几人。 哪怕把古蹬口的一些猎枪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五十杆枪, 面对着这样庞大的敌人, 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眼下的处境, 完蛋了!
村长, 还有那些古蹬口的村民无不面色大骇, 如果真像马子其口中所说的那样, 他们这些父老乡亲还不被杀绝了? 在这样的骑兵面前 , 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马子其这个连甚至来不及去牵马。
希律律………..
汹涌的骑兵将马子其几十人团团围住, 并且将那些普通的百姓隔离开。 马鼻子冒着热气。 蹄子敲打着地面的残雪。
“你们是宁夏哪支部队的, 这是要到哪里去? 把房子拆了, 这些百姓冬天怎么过?”
徐胜从分开的马群中策马上前, 他原本是973营姜立的营副, 做梦都没想过会在几个月的时间里便从一个营副升到手握实权的骑兵旅旅长。 如果按照实际掌控的兵力算, 他这个骑兵旅,跟宁夏马鸿宾一个骑兵师是一样的, 论起武器装备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止是他, 其他 赵铁树, 马壮那些人军衔。 职权都跟坐飞机似的往上升。
“这, 这位长官, 上头有命令, 我们也没办法。 只能听命行事。 上面叫我们拆掉所有的房子, 拉走所有的粮食, 不能留给你们吃住。” 马子其哆嗦了一下, 人为刀俎, 我为鱼肉,对方怎么问。 他怎么答也就是了。
“这些百姓就肯这样跟你们走?” 徐胜皱眉问道, 可以看出这些百姓虽然积极性不高, 大冷天, 没有谁会愿意看到住了多年的屋子被拆了, 在场这么多人也没有谁表现出反抗的情绪, 可以看出这些百姓并没有被强迫。
“长官, 上面说你们这些北方的汉人见人就杀, 见粮就会抢。” 马子其旁边的副官小声补充了一句道。
“荒唐, 自从军座带我们跟日军会战以来, 就没抢过老百姓一粒粮食。” 旁边的参谋长邓铁梅策马上来说道, “ 旅座, 看来咱们得兵分两路了, 一路负责正面作战, 还有一路要安抚好这些本地百姓, 在这些人的帮助下, 咱们才能把军座带过来的几十万人都安顿好, 旅座你先带兵去石嘴山, 我在附近的乡村堡寨多跑几趟, 把这些人的情绪都安抚下来。”
徐胜点头说道,“也好, 我给你一个骑兵营, 你自己也注意安全, 兵贵神速, 我这就往石嘴山去了, 你们这些人, 不想死的就上马, 跟我去石嘴山, 妈了巴子, 敢败坏我们45军的声誉, 看把那些罪魁祸首逮住了有他们好下场。”
“长, 长官, 你不要我们的命?” 马子其这些骑兵不敢相信地问道, 西北的马家军对待敌人向来都是十分残忍的, 这些南下敌人的仁慈出乎他们的意料。
“要你们的命干什么, 西北地广人稀, 把你们都杀了, 谁去管这么广的地方。 不过我们45军对敌人不一定会杀, 但叛徒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徐胜虎着脸说道。
“好嘞, 好嘞,在下带路, 去石嘴山的路在下熟。” 马子其连忙说道, 能拣回一条命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我们是中央任命的45军, 这次是奉中央的调令进入宁夏的, 是马家军挑起的战争。 我们这次来只是为了安置流民, 组织屯垦。 至于马鸿宾, 马麟这些人说的 45军见人就杀完全是诬蔑。 我们自己带了粮食, 就算缺粮食的时候, 向百姓征粮也会用现钱买。”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