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晒得路边上的草也无精打采,一队兵马出了潼关之后,继续东行。军队绵沿。走了十数里又停了下来,士兵牵着马匹在河边饮马。
“妈了个巴子,老子刚从东北那个漩涡里面跳出来,现在又要把老子推到河北去跟日本人干架,就凭老子师里面的一千几百人,跟日本人去打,那不是送死吗?”檀自新骂了一句,按着腰上的军刀,在几个心腹的拱卫下来到附近的一棵大树下。骂骂咧咧地说道。
“师座说得是,日本人,那么厉害,又是飞机,又是大炮的,咱们这千把人还不够日本人几下打的,宋哲元的大刀队可不比咱们差,整个29军几万人,当初在长城抗战跟日本人拼的时候,死了一轮又一轮。咱们在东北的时候,难道义勇军跟日本人干架的时候还少吗,江桥抗战,要不是咱们见机得快,早没命了,咱们不当汉奸,但也不能往日本人枪口上送啊。”吴光景在旁边附和着说道。
“可问题是现在整个东北军与西北军都联手抗日,这次陆续要出川的两个集团军就达到十几万人,听说还只是第一批出川的部队,后面还有川军要北上东出,咱们夹杂在这大队伍里,哪里有开溜的机会?”田志明一脸忧愁地说道,一想到要跟日本人打,田志明便浑身直哆嗦,当初东北义勇军死在日军手里的人成千上万,他们若不是脚底抹油,也绝对活不到现在。
“这西北军是不一般,但我看跟日本人打也呛得很,当初跟日本人干了几架,虽然也拼掉了不少日本人,但夸大战功的事咱们也没少干,谁知道西北军是不是也跟咱们一样,真要是那般厉害,还不是败了几次。”吴光景撇了撇嘴道。他们以前打死十几个伪军便是杀伤日军数百上千的往上报,只要能捞取些上面的补给便是好的,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以己度人,西北军未必不是干的同样的活。
“就是。师座,卑职认为这次北上凶多吉少,毕竟到时候几十万大军,咱们逃都没地方逃,刘多荃。何柱国这些人可真是********抗日的。到时候要是逃跑的时候被他们堵住了,以姜立的脾气,咱们十有八九会被送进军事法庭,到时候可就说什么都晚了。”田志明道。
“道理谁都知道,可咱们现在也没什么好去处,再说师里面王宇疆,张景奎两人心是想抗战的。”檀自新皱着眉头道。
“去处到是有一个,豫西山岭纵横,刀客横行。咱们骑兵师一千几百人枪难道还闯不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来,在豫西占山为王。逍遥一段时间,再不济去去投了南京,现在少帅都被人扣着,咱们还犯得着鸟姜立那黄口小儿?”吴光景嘿然说道。
“也是个办法,只会你们带些人随我走在后面,把王宇疆跟张景奎几个人给我请过来。袍泽一场,又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相信他们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的。”檀自新也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一见两名心腹将去处都想好了,立即也就下了决定。虽然他不想当汉奸,但也犯不着去跟日本人拼命,占山为王,在豫西寻个地方当个土皇帝岂不快活。北上抗战,军马劳顿何苦来哉。
军马饮了水之后,军队继续一路西行,有心算无心之下,再加上王宇疆,张景奎等人跟檀自新确实是多年的交情。不忍心兵戎相反就此翻了脸,索性也就从了檀自薪,一起拉了人马直接往蒲城而去。
杨虎城也率军出了潼关,姜立回了兰州。东北军相当一部分东调,不过此时在陕西的仍然以东北军的数量为最,杨虎城将陕西政务交给了孙蔚如,为了平衡陕西的局势,姜立派参谋部副参谋长马占山与陕北的几位在西安一起主持陕西军政。
“砰!”马占山寒着脸一拳桌在身前的会议桌上,“当初在东北的时候,檀自新这小子就是个滑头,每次跟日军干架都出工不出力,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只可惜不是自己的手下,没功夫收拾他。现在司令把最精锐的部队拉以廊坊跟日本人拼得尸山血海,他居然敢当逃兵!”
“我带人去把檀自薪抓回来。”此时不管是陕北原来的红军,还是十七路军都在下大力气把最能打的部队拉了出去。东北军寸功未建便出了檀自薪这样临阵脱逃,改换门庭之事,让于学忠,刘多荃等人脸上也挂不住。刘多荃首先站起身来道。
“未战先出逃兵,檀自新拥兵自重,不思报效国家,反而占据豫西蒲城,作威作福,若是对这种情况不严惩,后面人人效仿,人心都拆散了,还拿什么抗日?”从陕北过来的彭老总杀气腾腾地也赞成平乱。
“豫西地形复杂,大军行动不便,而且檀自新部皆是骑兵,若是********想逃,恐怕也逮他不住,指望河南的刘峙配合那痴心妄想。人去少了同样堵檀自新不住。现在平津一带战事危急,再动用大军去围堵檀自新恐怕会耽误平津战事。就不劳烦刘军长了。”马占山摇头道。
“我们不去,难道你们去就能轻易解决?”刘多荃有些负气地说道。
“自然是有办法的,给河南的刘峙拍电报,檀自梳新挟兵自重,不听调遣,不思抗战,祸害地方。望河南当局派兵与西北军合力围剿。剩下的,司令那边会出动部队,用最快的速度拿下檀自新。”马占山冷冷一笑,对于东北军,姜立没说什么,但不代表马占山对他们有什么好感,没在战场上拿出相应的战绩,什么都是虚的。
“岂有此理,他马占山什么玩意,这般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