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韩存保最后一句话中不禁听出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意味,闻焕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传令兵匆匆进了军帐,禀报道:“节度大人,帐外有人求见董都监。”
“是什么人?”韩存保一脸意外地道。
传令兵回道:“是东平府知府程万里府上的仆人。”
董平呵斥道:“胡闹,军营重地,你怎能放闲杂人等进来。”
韩存保劝阻道:“董都监且住,本节度知道你一向治军严明,但这一次是程府来人,定然是有急事找你,你去见过来人吧!”
董平道声“得令”,随那传令兵来到军营之外。由于董平常去程府,程府家仆认得他,立即跑到董平跟前道:“董都监,程夫人让小的来求你救救我家小姐。”
董平一听程婉儿出事儿,不禁变了脸色,大急道:“婉儿怎么了,你快告诉我。”董平心神激荡之下,手上力道不觉大了几分,只听那仆人叫道:“董都监,你先放开小人,我可经不起你这般拿捏。”董平这才意识到自己伤了他,赶紧松开手致歉,那仆人摆摆手,连道不用,接着便将牛邦喜对程婉儿有不轨之图的事情说了一遍。
董平听完,脸色阴沉得直欲滴出水来,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对那仆人道:“你先离开这里,到营垒外等我,我去去就来。”那名仆人听得董平愿意跟他回去,欢天喜地地去了。
董平阴沉着脸,回到自己的营帐,修下书信一封,将自己的副将唤来道:“我现在出去办一件要事,我离开之后,军中的事务由你接掌,印信你也一并代管,韩节度要是问起我的下落,你将这封书信交给他,他看过之后,自会明白。”副将道声得令,当即接过书信,贴身藏了。
董平安排已毕,提了绿沉双枪,去马厩里寻到了自己的坐骑,飞身上马出了营寨。那名仆人早已等在道旁,看到董平出来,立即欢呼一声迎了上去,两人寻路往东平府急赶而去。
那名副将等到天黑不见董平返回,细细寻思之下,直觉得董都监今天的行为反常,生怕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思前想后之下,只好去见韩存保,将董平的书信呈上。
韩存保听说董平不辞而别,惊诧莫名,心中思忖道:董平不是这样有始无终之人,今日为何突然不告而别,其中定有缘故。念及至此,韩存保急急打开书信一看,只见上面写道:“韩节度钧鉴:董平不告而别,事出无奈,东平府知府千金程婉儿与我有白首之约,今有牛邦喜意图不轨,欲行染指,董平此去定要护得婉儿周全,血溅五步亦所不惜,今日一别,或成永诀,向蒙节度提携,不胜感激,辜负栽培,容后再报。军中事务并印信文书,皆委与副将孙明调度,董平稽首拜上。”
韩存保看罢书信,一脸恨铁不成钢道:“糊涂,牛邦喜固然可恶,董平若是因此闹出人命来,如何能够善了!来人啊,速去东平府阻止董平伤人,我这就去济南府中见高俅,让牛邦喜那厮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闻焕章自命人前去追董平,韩存保将信递给他,痛心疾首地道:“我大宋江山就毁在这群小人手里,将士们在前方拼命,他们在后方享乐不说,还净给前线将士添麻烦。”
韩存保风风火火地走出营帐,早有人为他备好了马,韩存保飞身上马,连夜直奔济南府而去,闻焕章生怕他有什么闪身,赶紧吩咐亲兵追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