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二龙山俨然成了一架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到处可以看到山上的人进进出出,不停的忙碌着,进行战前的准备,随时可以听到校场上传来阵阵喊杀之声,那是士兵在进行操练,兵器库与粮仓里储满了兵器甲仗和草料粮秣。这就是宋江这些天巡视二龙山后得来的直观印象,宋江对这样的结果还算比较满意。
这一日,宋江正与朱武计议与袭庆府首富吕家的钢铁交易问题,忽然一名传令兵进来报道:“启禀主公、军师,杨统领发现离山十余里有一伙四人正朝我山寨而来,其中两个押差、两个戴枷囚犯,特命小的前来报告主公示下。”
宋江听罢,心中暗感奇怪,以前朝廷发配的犯人大多是到沧州这些边境地区服役劳教,到沧州理应走大名府,怎么反而到了青州二龙山,再看朱武,同样是一脸的不解,宋江摆摆手,让传令兵退下,对朱武道:“这倒是奇事一件,军师可有兴趣同我一齐去看个究竟?”
朱武回道:“我心中也觉奇怪,正想去查看个究竟。”
当下两人出得议事大殿,一径到杨志营地找到了他,向他询问了详细情况,杨志也是摸不着头脑,只听手下士兵报得此事,不敢自作主张,便着人通知了宋江和朱武二人。宋江便邀上杨志,带了四五名士兵随从,一路下山去查看端的。
宋江一路上对二人说道:“如今官家昏暗,奸臣当道,尸位素餐之辈窃据庙堂,天下英雄报国无门,每遭奸人陷害,这囚犯之中多有忠良贤能、志士豪杰,今后若有流放之人从我地界经过,军师、统领要多加留意,勿要错失了天下英雄;若果是十恶不赦之辈,何用流放,即行杀了则可,也不枉了我们替天行道的本色。今天我们且去看看,这两个囚犯是何等样人?”
朱武、杨志深有同感,齐声应承,三人一路上针砭时弊,为天下英雄惋惜,不知不觉已经离山十里。宋江驻马观望,果见前面来了一行四人,由于离得较远看不真切,待四人渐渐走近,宋江忽然大声叫道:“啊呀!前面来的莫不是我朱仝、雷横两位恩公?”
朱武、杨志听得宋江此言,心中暗感吃惊,不觉抬眼打量起两人,只见其中一人面如重枣,目若朗星,髯长一尺五寸,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另一人身长七尺五寸,紫棠色面皮,颔下一副扇圈胡须。两人虽然披枷带锁,仍然不失英雄气概。
看了二人这幅气概,朱武、杨志不由得暗暗赞叹道:“果是两条好汉子!”
却说朱仝、雷横二人听得前头有人叫破他们的姓名,又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当即仔细辨认一番,不是宋江还有何人?二人当即异口同声道:“来人可是宋公明哥哥?”
经他们这么一喊,宋江哪里还有怀疑,当即带领众人疾趋上前。那两个押差猛可里见到这许多人冲到跟前,骇了一跳,丢下哨棒就要逃跑,早将押解犯人这件公差丢到九霄云外去了,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
他们快有人比他们更快,杨志早在他们转身逃命之前就一把薅住一个将他们提了起来,像摔破麻袋一般将两人狠狠掼在地上,杨志力道何等之大,这一掼直掼得两人眼冒金星,差点没晕过去。
“你们这两个不开眼的奴才,在洒家面前还想逃跑,还不快把枷锁打开。”杨志看到朱雷二人囚衣之上血迹斑斑,脸上还带着血痕,分明是这一路上受到这二人虐待所致,对他们自然不会客气。
两个押差哪里受过这等苦楚,但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只得强忍疼痛爬起身来分别为朱仝、雷横打开了枷锁,杨志待二人手脚恢复自由之后,当即吩咐带来的几名士兵上前将两幅枷锁给那两个押差戴上,并将钥匙丢到山下去讫。
“杨统领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是高明,也让这两个腌臜泼才尝尝披枷带锁的滋味。”宋江不禁佩服起杨志来,竟能够想出这样招数来整治这两个恶人。
宋江转身对着朱仝、雷横便拜,诚恳道:“宋某先前多蒙两位都头出手相助,方才躲过张文远那厮的毒手,只因当日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感谢两位恩公的活命之恩。”
朱雷二人赶紧上前扶起宋江道:“公明哥哥使不得,当日职务之便,区区微劳何足挂齿。只是听县里人说,后来张文远又起歹心,趁哥哥归家之际,派人围了宋家庄,害了宋老太公一家,县里都在为哥哥被那张文远害死而愤愤不平,走在街上到处可以听到有人咒骂那张文远,让我们县里少了一个赈穷济困的及时雨。当日都怪我们不曾在县衙里,否则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保得哥哥一家周全,现如今哥哥如何到得此间,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两位恩公的心意宋江铭感五内,只是此事说来话长,两位恩公在这里多有不便,我们且先回山去,一路上边走边说。”宋江建议道。
众人自无异议,杨志看了一眼那两个押差道:“主公,这二人如何处置?”
“就让他们戴着枷锁在这里自生自灭吧!算是对他们的惩罚。”宋江淡淡地道。
一行人沿着原路返回山寨,路上宋江向朱雷二人解说了一番当晚的情景,当然略去了自己被杀一节,只说是受了重伤,后来挣扎着逃了出来,才算捡回了一条命。
宋江这番话说的入情入理,朱仝、雷横也就信以为真,并连连咒骂那张文远。朱仝道:“照此看来,当初县令派我二人出外办差,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