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军苦笑了一声:“还是那样说,我去深圳了,跟大伟在一起过年,年后再回来。”
“我估计嫂子已经知道你出事儿了,”胡金嘟囔道,“你想啊,嫂子多么聪明的一个人?你这么长时间没露面,街面上稍微有一点儿关于你的传言她就会知道……对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大伟了?他真的在深圳吗?”见没人接他的话,胡金蔫蔫地摇了摇头,“呵,哥儿俩拿我当外人了……可也是,前一阵我做得确实不怎么卫生,摊在谁身上谁也误会。其实我是心在曹营,身在汉啊……”
“你娘了个x的,那叫身在曹营心在汉好不好?装你娘的什么文化人呀。”小满哼了一声。
“就你明白?”胡金的脸红了一下,“你不就比我多上了一年学嘛,‘晃晃’个蛋子啊你。”
“你他妈连蛋子都没有呢……”
“你们俩不要这样好不好?”小军轻轻一捏小满的胳膊,“从今往后咱们三个还是好兄弟,谁也别跟谁拧着。”
“对,我赞成!”胡金夸张地举了一下手,“军哥,既然你这么说,我把王二的国色天香赎回来好不好?”
“你有钱吗?”小军皱了一下眉头。
“军哥别担心,我绝对不会动用公司的一分钱……”
“公司里没有我的钱了,”小军讪讪地摇了摇头,“账上的钱全是小满的,有本事你跟小满商量。”
“我连那个打算都没有!”胡金朗声道,“你们还别瞧不起我,现在我不但有钱,还有人了!知道不?我把大脸盘子又拉回来了,她现在是‘港上’最有名的妈咪,连菲菲都不如她手下的小姐多,而且什么层次的都有,高级的有chù_nǚ大学生,专供上流社会,中级的有……”
“说点儿别的吧。”小军摇了摇手。
“大脸盘子跟我的感情一直不错,我糊弄她要跟她结婚呢……”
“说点儿别的。”小军又重复了一遍。
“大脸盘子要出资,我们商量好了,利用国色天香作为根据地,一点一点地往外扩张……”
“小满,告诉司机,直接去火车站。”小军拍了拍小满的肩膀。
“票买好了?”
“买好了,”小军说,“昨天顺子就给我送来了。”
“唉……没人理我了。”胡金横一下脖子,蔫蔫地把头转向了窗外。
胡金没有撒谎,他确实扎扎实实地利用了大脸盘子一把,花言巧语,几乎把大脸盘子的家底都掏空了。有一次,胡金打完“k”,搂着大脸盘子睡觉,大脸盘子又开始对胡金施展“口舌功夫”,把胡金折腾得难受,对她说,爱人,请放心,等咱们结了婚,我的老二就好了,现在这样软的原因是我本人太纯洁,用不过力气去。大脸盘子什么样的人?早已心知肚明,但她不在乎这个,她在乎的是嫁一个有头有脸的人,至于下半身那点事儿,无所谓,大脸盘子这些年对这种事情已经厌烦了,就像一个穷人家的孩子突然吃多了肉,一直到老也不再对肉感兴趣。
胡金有胡金自己的打算,那就是,利用大脸盘子的钱打好基础,然后在适当的机会甩掉她,他可不想当几万人的“连襟”。
其实大脸盘子的钱胡金没有全用在生意上,很大一部分用在了他以前的那些“白道儿”朋友身上,他不甘心失去那些朋友。
胡金的努力确实没有白费,他通过一次与古大彬的吃喝,“挂靠”上了一个比魏捷更管用的人。
胡金知道,古大斌现在与市委的某个领导关系暧昧,某领导似乎很平易近人,不在乎古大彬的身份,他们经常在一起吃吃喝喝,从不避讳别人。
说白了,胡金也是在利用古大彬……曾经有那么一阵,胡金找回了当年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离杜月笙越来越近了,尽管事实并非如此。
送走小军,小满和胡金回了公司。小春没娘的孩子似的歪躺在沙发上望窗外灰蒙蒙的天。
小满拉一把胡金,冲小春一笑:“你看他像不像十年前的你?”
胡金说声“我长得比他强”,轻咳一声,挺着胸脯站到了小春的跟前:“你有没有点儿礼貌啊?”
小春悻悻地喊了一声“大金哥”,坐起来,猛地甩了一下头:“我引起来的事儿,我承当!”
小满坐到小军的办公桌后面,一笑:“你打算怎么个承当法儿?”
小春做了一个恶毒的表情:“杀了广维,给军哥报仇!”
小满摇了摇手:“不要着急。现在警察一直在调查这事儿,万一广维死了,你也得去死。”
小春忽地站了起来:“死?我怕个屌呀!我又不是没杀过人,值!”
胡金拉下了小春:“小满说得对,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小春狠狠地瞪了胡金一眼:“你是我大哥?我凭什么听你的?告诉你,现在谁也别想指挥我……”见小满在眯着眼睛看自己,小春红着脸眨巴了一下眼睛,“当然,除了小满哥以外。小满哥,你发句话,这个仇咱们到底报还是不报?有仇不报非君子,这个没错吧?”
小满把玩着一根雪茄烟,冷冷地笑:“没错。但是仇要是乱报也不是有脑子的人应该做的事情吧?”
小春挺着脖子问:“你什么意思?”
小满一笑:“胡金,你告诉他。”
胡金坐到了小春的旁边:“警察调查过广维那边,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是他或者他的人干的这事儿。”
小春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