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赫连城已经到了京城,他昨夜派人给微臣递了消息,询问何时可以见面?”一下朝,卞祎便来到御书房向皇甫敬文禀报赫连城的情况。还记得昨晚他刚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便突然有人用飞镖扔了一张纸条进来,他立刻起身追出去,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进屋一看,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已达京城龙翔客栈,何时见面?
皇甫敬文沉吟不语,依旧在批折子,卞祎不知道他是何意,于是迟疑着问道:“皇上是否改变主意了?”
放下毛笔,皇甫敬文抬头看着卞祎说道:“皇贵妃怎么样了?”皇甫敬文却问起了楚向晚的情况。
“回皇上,微臣派去边关的人昨日也回了消息,皇贵妃似乎已经不在边关。”这正是卞祎此来要说的第二件事情。
“去了哪里?”皇甫敬文追问道。
“微臣不知,只知道皇贵妃已经不在军营之内,而且,那个皇甫敬垚身边之人似乎也不在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带着向晚离开了?”皇甫敬文有些奇怪,皇甫敬垚为什么要在此时将向晚送走。
“许是那人和皇贵妃还有别的事,”卞祎皱着眉头猜测道,“微臣怀疑他们正在往京城而来。”
“为什么这么说?”
“皇上,微臣以前就查到那个人的据点在京城,只是太过隐秘所以一直没有结果,若说睿王肯让皇贵妃离开,一定是因为那个人要带皇贵妃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照微臣思虑,应该就是那个人的据点。”
“这样说,向晚已经向京城而来。”
“这只是微臣的猜测,许是他们去了别的地方也未可知。”
“无论怎样,必是和那个人有关,朕让你追查他的京城据点,你有消息了吗?”
“微臣正在追查。已经有了一些头绪,只是还不甚清晰。”
“这件事要快,你明白吗?”
“是,微臣遵旨。”卞祎点头。皇贵妃的事在皇上的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
“至于你刚刚说的赫连城的事情,你就去客栈对他说,三日后在上阳山的左相别院相见。”
“是,微臣告退。”卞祎没有多说一个字,却在心里说道:上阳别院实在是个敏感之地。不过也确实隐秘,皇上选这个地方确实高明。
“马珲,今晚和朕出宫一趟。”
“皇上,是否能告知老奴去哪里,老奴也好安排人。”
“朕要去左相府看望楚怀风,你只需安排几个机灵的跟着便好。”
“皇上仁厚,左相自从前年告病请辞以后,皇上便经常派人赏赐慰问,其实都是因为皇贵妃的缘故罢了。”马珲缓缓地说道,其实左相哪有什么身体病痛。说到底是心病,皇贵妃从失踪到众人都以为她不在人世,左相大受打击,唯一的女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左相不愿在朝廷与人争斗,便请辞归家,皇上一开始不允并且一再挽留,奈何左相坚决,所以皇上也没办法只能遂其心意。现在朝廷吏治之所以越来越乌烟瘴气,很大原因是因为方亭楼那帮人已经掌握了朝堂。他们聚地敛财,收受贿赂,已经是无法无天。
“向晚离开朕有责任,左相为大周鞠躬尽瘁。朕却不能护好她唯一的女儿,真是对他有愧啊!”皇甫敬文叹息着说道。
“皇上的心比谁都苦,只是左相也确实不容易。”马珲也觉得不忍心。
“好了,你下去准备吧。”皇甫敬文摆摆手。
卞祎一出宫就去了龙翔客栈,到了大堂一楼,即有人迎上来。看样子是招呼客人的小二,他笑着问道:“这位爷,是吃饭还是住店?”
龙翔客栈是京城最鱼龙混杂的客栈,赫连城之所以下榻于此,正是因为这家客栈热闹,反而不容易被人盯上。
“我找人。”
“你要找的是?”小二客气地问道。
“是来自——”
“卞兄弟,请上来。”卞祎还未说完,就有人从二楼喊了他,卞祎一抬头,是安布司,当日安布司一直跟在赫连城的身边,他有印象。一抱拳,便上了二楼。
安布司带着卞祎去了最顶头的那间房,一打开房门,里面只有赫连城一人,安布司做了个请的姿势便守在门口, 卞祎跨步而入。
“赫连大汗,你来的速度倒是没我想象中那么快。”卞祎笑着说道。其实他不知道,赫连城是因为要带走楚向晚才会来迟。
“路上有些事耽搁了。”赫连城也笑笑,他继续问道,“卞统领今日来,是为了你主子传话的吧?”
“是,主子说了,三日后酉正时分,上阳山左相别院见。”卞祎正色说道。
“为何在你们左相别院?这倒是奇怪。”赫连城没想到卞祎会给出这么个地方,他还真的不解。
“说是左相别院,其实这些年皇上去的比左相还多,还不是为了皇贵妃......”卞祎闭口了,两年前皇上以为皇贵妃已经不在人世,所以在上阳山皇贵妃的母亲墓旁为皇贵妃建了一座衣冠冢,时常去祭拜,倒是左相,自从退出朝堂便再也没去过上阳山的别院。
赫连城的手紧了紧,他脱口而出:“你说的是皇贵妃的父亲楚怀风?”
“赫连大汗真是对我大周了解不少。”卞祎侧目,总觉得赫连城对皇贵妃的事情知道的不少。
“哦,卞统领过奖了,只不过前朝后宫向来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我需得了解清楚,若是在你主子面前胡乱说话岂不是惹人好笑?”赫连城掩饰了神色,原来,他和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