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此去东胡,又花了将近十天,一路上东胡王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楚向晚,一直不怀好意地盯着她,那个锦儿倒是乖觉,看见东胡王身份不简单,立刻就变了态度,对着东胡王投怀送抱。东胡王他们一行路上不敢耽搁,有了锦儿的作伴,东胡王也不那么急着“拿下”楚向晚了。
到了东胡,楚向晚才知道原来买他们的是东胡的大王,这下好了,直接掉进了匈奴人的地盘,楚向晚想回大周那更加是难上加难了。东胡王安排了楚向晚和锦儿的住处,就直奔大帐而去,毕竟他此次的主要目的是刺探塔塔的情况,所以他一回来就召集了几个心腹大臣前去商议。东胡王的女人们听见大王带了两个女人回来的消息,都坐不住了,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是多,这不,楚向晚的凳子还没坐热,就有人进来闹事了。
“听说大王买了两个女人回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有人说着话就掀帘而入了。
一下子进来了三个女人还有几个侍女,这阵仗,一看就是来者不善。站在最前面的女人说话了:“果然这南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长得妖媚,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女人比隔壁那个还要······”说话的人不知道还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楚向晚。
另外站在旁边的一个女人说:“是啊,你看看,这小腰裹得这么紧,可不就是来勾引大王的吗?阏氏,我们可得好好教训这两个小妖精。”
原来,后面站的才是东胡王的正妻——兹庙阏氏,只是她一言不发打量着楚向晚,搞得帐内气氛有些奇怪。过了好一会儿兹庙阏氏终于说话了:“你们也别太欺负人,她们不过是大王买回来的女奴,还没怎么着呢,你们也不用急着发难。”
听到这话,楚向晚又看了一眼这位兹庙阏氏,觉得她有些与众不同。
兹庙阏氏继续说道:“好了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问她。”
其中一个女人不以为意地说道:“我都忘了,阏氏你也是半个大周人呢,难怪和颜悦色的。”
“难道连我的话你们也敢不听了?还不给我出去。”兹庙阏氏拉下了脸色。
那两个女人虽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样子,可是阏氏发话了,她们也不敢造次,又带着侍女气呼呼地离开了。
“你是从中原来的?”兹庙阏氏迟疑地问道。
“是。”楚向晚点点头,她直觉这位阏氏没有敌意。
“你的家在哪儿?”
“京城。”
“京城?那里是什么样子的,你快跟我说说。”兹庙阏氏似乎对京城很感兴趣,激动之下她居然拉起了楚向晚的手。
楚向晚轻轻地把手收了回来,兹庙阏氏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于是不好意思地说:“我很想听你说说京城,我的母亲也是大周人。”
“你的母亲是大周人?那你的父亲是?”楚向晚有些惊诧,东胡王的阏氏居然是汉族血统?
“我的父亲是河南王。”原来兹庙阏氏的父亲是河南部落的首领。
“你的母亲也是京城人士?”楚向晚也觉得有些亲切。
“是,可是她早些年就去世了,她死前还心心念念要回大周再看一眼。”说到这里,兹庙阏氏有些伤感。
“阏氏,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楚向晚安慰道。
“没事,我只是一时不能自已。”兹庙阏氏擦了擦眼睛继续问道,“看你的样子,一定是大家出身,你进过宫吗?皇宫长什么样子?”
“阏氏何以这样问?难道你的母亲是宫中人?”楚向晚越来越觉得奇怪,按说大周是不允许与匈奴通婚的,何以兹庙阏氏的母亲是后宫中人。
“是,不瞒你说,我的母亲是大周的公主,也就是你们上一任皇帝的姐姐。”
“你的母亲是——”楚向晚并不记得先皇有一位姐姐。
“明俪公主。”看楚向晚一脸疑惑的表情,兹庙阏氏笑了笑,继续说道,“你年轻,宫中人尚不知道有这么一位公主,你更加不会知道了。”
“阏氏,我也不妨直说,我确实进过宫,但是从未听说有这样一位公主。”楚向晚还是有所保留。
“呵,我的母亲应该早就在你们大周的玉牒上划去了名字,当年,你们的先皇为她招选驸马,我的父亲恰巧进京游历,于是在宫外认识了我母亲,对我母亲一见倾心,我母亲也是对他一见钟情,一心只想下嫁于他。后来即使你们先皇为我母亲招好了驸马,我母亲也是宁死不从,本来若是我父王只是大周的一介平民也好办,可他偏偏是河南部落的大王,当时大周和匈奴已经剑拔弩张,后来被先皇知道了我父王的身份,坚决不同意,我母亲于是和父王私奔回到匈奴,先皇大怒,命人除去我母亲玉牒上的名字,自此大周再也没有这么一位公主。”
楚向晚没想到兹庙阏氏的母亲居然是大周的公主,嫁入皇家她从未知道有这么一位公主,恐怕也是先皇一直对这位公主和匈奴人结合而心有芥蒂的缘故,所以不准宫中人提及。说起来这位明俪公主应该算是她的皇姑母了,兹庙阏氏就是她的表姐了,且兹庙公主母亲的故事和自己母亲的居然如此相似,不由得她对兹庙阏氏又多了一份亲近之感。于是她对兹庙阏氏说道:“明俪公主能够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实在叫人敬佩。”
“是,虽然她与我父王恩爱数十载,可是仍然想着大周的风物人情,不能再回大周,是她毕生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