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方磊养精蓄锐,好为他们押运,周老板吩咐账房先生不要去打扰他,连中午饭也叫人送到房间里食,方磊乐心睡个安稳觉,今晚再去追查毒源。
傍晚时分,周老板过来,约方磊出去饮酒食饭,以示关怀,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这才和伙计们驾驶着六辆马车,悄悄地出发了。
方磊有意坐在最后的一辆马车上,运起神目,发现后面有三辆马车跟着,在这个距离上,在这样黑暗的夜晚,这些肉眼凡胎的伙计,根本看不见,更不要说发现有人跟踪了。
他的心中十分兴奋,想道:只要交易完毕,你们的死期也就到了,因为他已了解清楚,这些所谓的伙计,都是贩毒团伙中的成员,是从落草为寇的山贼中,改头换面而成的,周老板就是他们的大当家,而账房先在,也是贼寨中的狗头军师,都是打家劫舍,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的该死之人。
却说周老板,是通川县人,确是账房先生的表哥,他住在周家村,叫周易财,而账房先生住在李家村,叫李大树,两村相距甚近,周易财家境较好,而李大树出身贫寒,长住在周易财家里,成了他的书童,日间跟着上私塾,晚上就守在身边伴读。
周易财也不是个读书的料,无心向学,整日里打群架,要不就爬树掏鸟蛋,做一天和尚打一日钟,得过且过。
两人长成十八岁后,周易财相中村里一大财主的千金,便恳求爹娘为他作主,请媒人上门提亲,那财主家大业大,女儿又是个深闺小姐,那里看得上他这个整日里游手好闲的小混混?断然拒绝了上门的媒人,还奚落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直气得他的父母七窍生烟。
周易财气不过,便撺掇李大树一起,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两人放火烧着了人家的后院,被家丁发现,差点当场擒获,两人逃脱后,便远走他乡,寻得师傳学了一招半式,便上山落草为寇。
他的父母,被人家告了个“纵子行凶”之罪,送进了铁牢,因惊吓过度,三个月后便死于狱中,周易财上山后,也招了几十个同伙,自任大当家,封李大树为“狗头军师”,做起了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勾当。
这刀头上舔血的日子也不好过,被官府通缉,被武林人士猎杀,眼看着寨中的兄弟一天天变少,他也是兔死狐悲,遣散了一些年纪稍大的人后,便带着后来入伙的年轻人,带着抢来的银子,在通川县城盘下一处房产,挂上了“通天货栈”的招牌,表面上做日用百货的批发生意,实际上是在贩卖毒品。
这几年来,他们的所作所为,还是有人知道的,县缉捕房也对货栈展开了调查,只是他把货送往县属各个小镇,县衙内也有被他收买的人,及时通风报信,阻碍了调查工作的进展,方磊这次的介入,才使他们灭亡得快速,彻底。
半夜时分,马车转入一条山道,方磊料想:这里就是他们的交易地点了,偷偷地从衣兜里掏出一条白色手绢,丢在马路中间,这条手绢洪喜儿见过,知道是他的日常用品,作为暗号,以她的聪明才智,一定能解出其中的玄机。
果然,走得半里沟沟坎坎的山间小道,周老板叫停了马车,跳到地上,拍了三下巴掌,对方也作了回应,一个小头目从丛林中走出来,问道:“货款到了吗?”
周老板说道:“咱们做了四五年生意,都是按规矩办事,那有不带银子之理?”
说时,叫人从车上搬下三麻包银子,交给来人,那人也指挥手下推出六辆马车,将几十件货搬到“通天货栈”的马车上,然后各自驾着车辆,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
谭寨主带着三十多个武功较强的弟子一路追来,洪喜儿坐在第一辆马车上,她眼尖,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的马路中间,有一块白色的东西掉在地上,立刻叫停马车,快跑几步拾起来一看,发现是方磊带在身上的手绢,忙说道:“谭寨主!这是方公子抛下的信物,贩毒团伙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交易,咱们用不用快速追上去灭了他们?”!”
谭寨主说道:“不用!咱们贸然跟上去,反而误了方公子继续追查毒源的大事!”
“那咱们作何应对?”洪喜儿却是不知就理。
谭寨主果断地说道:“咱们快调转马头,在五里地处设伏,一举歼灭他们!”
三十多个人刚刚埋伏在马路两边的草丛中,周老板便带着伙计们载着六车大烟过来了,谭寨主发一声喊,弟兄们突然举着刀剑冲了出来,洪喜儿更不打话,两把短剑突然出鞘,一踏“闪电八步”趋身上前,早已划中了三四个人的喉管,“咕噜咕噜”响了几声,跌倒在地上,鲜血象泉水一样pēn_shè出来。
谭寨主厉声道:“你们这些山贼,把抢来的不义之财作为本钱,在县城开了间通天货栈,摇身一变成了黑商,贼大当家周易财,你竟成了货栈老板,狗头军师李大树,成了货栈的账房先生,死剩下来的贼人,也成了伙计,就以为没有人知道了你们的底细?如果是踏踏实实地做好正当生意,诚信经营,可能武林正道人士还以为你们已经洗心革面,改邪归正,可以前事不计,不会再去灭了你们。但你们却是好人不做,专门去做坏人,这就叫做狗走千里改不了食屎,坏人始终是坏心思,你又干起了贩卖毒品的勾当来,这就怪不得我们了!”
“你们是那个山寨的?敢把招子亮出来吗?”
周易财看见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