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高庄主叫来管家,说道:“咱们庄中,没有新鲜菜荤招待客人,吩咐厨房,把地窖中的半截腌猪肉切好,加上香料烹饪,还有一坛本地米酒,也让客人饮了,解解疲乏,睡个好觉,明天继续赶路。再有,叫仆人把两间空房全部铺上稻草,让客人将就一晚,唉!咱们高家庄这样招待客人,传了出去,老夫也是颜面何存啊!”
郑子兴听得,忙说道:“老庄主不必自责,也是小辈冒昧打搅,叼扰之处,还请见谅!”
管家也是个勤劳之人,他指挥着杂役们卸下马车,摆放在园子一角,把马牵到后院,用最好的饲料喂养着,这才去通知厨房准备饭菜。
不一会儿,便见得庄院内的空地上,摆着五张桌子,当郑子兴他们围着桌子坐下时,厨房便送来了五大盘香喷喷的炆猪肉,虽然有些咸味,但加上香料,还是可口的下酒菜。
仆人给每人倒满一大碗,对庄主说道:“老爷!管家大人!您俩也陪客人饮两碗,就不算慢待客人了!”
“这个自然,菜肴虽然不好,但待客之道老夫懂!”
说时,便和管家在郑子兴那张桌子旁坐下来,郑子兴双手捧着满满的一大碗米酒,站立起来,对高庄主敬道:“小辈多谢老庄主的盛情款待,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高庄主也站立起来,说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招待不周,老夫有愧于心!”
说时,和郑子兴碰了一下酒碗,两人一饮而尽,郑子兴又和管家干了一碗,这才坐在凳子上,和大家一起,慢斟细酌起来。
酒过三巡之后,郑子兴这才聊起家常话,小声问道:“老庄主!怎么没有看见您的家人?”
“大公子全家都在端州城里做生意,几次派人回来接他去享清福,都被他拒绝了,真是可惜!”管家说道。
高庄主说道:“人家都说叶落归根,老夫在庄里住惯了,懒得走动,而且又有你这个老管家在身边陪伴,可惜什么?”
“家父也在端州城内开了间郑氏武馆,他日老人家去探访家人时,不妨到那里走走,家父也是个好客之人,说起缘由,一定会热情接待您老人家!”郑子兴邀请道。
高庄主欣喜地说道:“原来郑公子也是端州人,犬子一家在端州开了间高升商行,公子回得端州时,和令尊说一声,关照一下,如有地痞流氓搞事,帮忙摆平他们,拜托了!”
“老庄主之托,小辈一定铭记在心,不敢有忘,请放宽心!”郑子兴诚意拳拳地说道。
二更时分,伙计们食饱饮醉后,互相搀扶着回到房中,躺在地铺上纷纷睡了过去,一刻钟后,便听得鼾声如雷。
半夜时分,郑子兴悄悄地爬起身,走到窗口,听得庄门“哎”的响了一声,便发现有十几条黑影窜到院内的马车旁,只听得其中一人说道:“老大!这就是他们的货,看看值不值钱?”
郑子兴发现:这个人极象是帮大家倒酒的那个仆人,难怪他那么热心肠,还劝高庄主和管家饮酒,原来就是他把méng_hàn_yào投入酒中,将伙计们麻翻,然后引来贼人,把这些货物盗走。
于是,有几个贼人便手忙脚乱地解开绳索,掀起油毡布,把一件圆形壁灯取了出来,交给贼老大,在朦胧的月色下,他详细地端详了一会,突然说道:“难道这就是同行们传说中的羊脂玉石?”
这一路上,郑子兴常常遭到贼人的拦路抢劫,都是因为他们把荧光壁石当成了羊脂玉石,因而引来了杀戮,老实说,这些荧光壁石是嫩了些,硬度不够,再过一百万年后,它真的会变成稀世珍宝,荧光碧玉石,到了那个时候,价钱就会是羊脂玉石的十倍了。
仆人一听,高兴得手舞足蹈地说道:“这一下咱们可发大财啦!这受人差使的仆人生活,也将永远地结束了!”
贼老大忙制止道:“范老五,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万一惊醒了这些押运的伙计和庄主,你就是大难临头了!”
“怕什么?他们和庄主,管家都被我在酒中下了méng_hàn_yào,等他们醒来时,咱们早已远走高飞啦!”范老五毫不在乎地说。
原来,这十几个贼人,都是流窜作案的惯匪,他们时分时合,做完一单大案后,马上分开藏匿,消失得无影无踪,令官府找不出线索,无法将他们缉捕归案。
这范老五就是其中的一员,近几年来,官府对抢劫案和盗窃案查得紧,令这些贼人们感到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为了隐藏身份,三年前他就在高家庄找了一份活干,做了一个毫不起眼的仆人,平日里对庄主,管家唯唯诺诺,逆来顺受,山庄里所有的人都被他骗过了,谁能想到,一个人微言轻,软软弱弱的贱仆,竟然是个江洋大盗?
郑子兴昨天晚上饮酒时,就发现有些不妥,以为是庄主指使手下人干的,用蒙汗把他和伙计们麻翻后,继而毁尸灭迹,把这批货据为己有,心中忿然,谁知竟然是个仆人在搞鬼,差点错怪了好人,错怪了庄主的一片诚心。
这时,伙计们听得外面有动静,都从地铺上爬了起来,聚集在郑子兴的身边,静心屏气地注视着外面的情形,
范老五小声说道:“老大!等我带几个人去把马匹牵来,套上了马车,打开大门,等他们醒来时,已不知我们跑到那个山头藏了起来,想追回货物也不可能了!”
郑子兴突然从窗口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