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陈知县说道:“三弟!你先坐着,我到厨房去把酒菜端来,他们这些下人,做事磨磨蹭蹭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搞好!”
说时,便走了出去,那来客独自坐在椅子上,觉得无聊,看见茶几有个茶壶,便用手提了提,发现还有凉茶水,用嘴对着斟茶小口,吸吮起来。
过了一会儿,厨房师傅双手捧着一个托盘,上面盛满菜肴,陈知县双手捧着一坛酒,跟在后面,走进了会客室。
那来客问道:“大哥!二哥有没有到过这里?”
“咱们三兄弟分手后,这是你第一次到访,我那里见过二哥?”
陈知县淡淡地说道,但脸色却是有些不自然,这也是只在一瞬间,方磊却看得十分真切,心想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待厨房师傅出去后,他赶紧关上了门。
那来客说道:“这就怪了,去年夏天时我见过他,后来便不见了踪影,他去那里了呢?”
陈知县压低声音问道:“三弟!咱们当时不是说过,给你们两个每人三百两银子,便各奔东西,永远不再来往了吗?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当时是说过,但小弟由于不善于经营,把本钱都蚀光了,无奈之下,只得再求一次大哥了,希望能看在咱们曾经是结拜兄弟的份上,帮帮小弟吧?”那来客说道。
陈知县一听,心中不快,问道:“那你想要多少?”
“也不敢要多,太多也带不走,就十条黄货吧!这对于大哥来说,只不过是十牛一毛,但对于小弟来说,已是满足了!”那来客说道。
陈知县听得来客竟索要十根金条,脸色骤变,但又不敢发脾气,怕闹僵了对自己没有好处,于是脸笑肉不地说道:“三弟!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不是在有意为难大哥吗?”
“小弟没有来打搅过你,让你安安稳稳地当了三年知县,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要用一间屋子储存了,小弟要这一点点,多吗?如果把当年你的所作所为爆出来,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那来客说道。
陈知县说道:“这苍松县可是我的天下啊!即使你说出来,谁信?”
“以前我信,因为你陈知县可以一手遮天,但是现在,满大街都是巡按使公开办案的布告,如果我把这隐藏了三年的惊天大秘密说出来,你看他们信也不信?”那来客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陈知县忙满脸堆笑地说道:“为兄这是在和你开玩笑,小弟有事相求,本应竭尽所能地去帮助你,只是这些黃货已经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一时也难取得出来,这样吧?明天晚上麻烦小弟再来一趟,十条黄鱼,足斤足两,绝对不难为小弟!”
那来客也转怒为喜,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大哥啊!明晚再走一趟也不要紧,好事多磨嘛!”
“你看!咱两兄弟只顾着说话,莱都凉了,多年不见,好好地饮两杯,叙叙旧!”陈知县说道。
说时,捧起酒坛,斟了一大碗,自顾自地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再斟满两碗,递一碗给来人,自己捧起一碗,相碰了一下,又干了个底朝天。
方磊伏在瓦面上,也是兴奋不已,他这“敲山震虎”一招,果然把那人引了出来,重重地敲了陈知县一笔,等下尾随其后,擒住那人,就有办法让他把那惊天大秘密说出来,十根金条都舍得出,肯定是个什么大阴谋啊!
两个人推杯把盏,饮得不亦乐乎,却又是各怀鬼胎,过了一会儿,那来客说道:“大哥!我得先回去了,还有事情要办呢!”
陈知县也不挽留,说道:“小弟既有急事,为兄也不便强留,明天晚上来时,一定给你备好现贷,但这是最后一次帮你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这个我懂,得到这东西后,小弟便远走高飞,天涯海角任我行,绝不再来打扰大哥,这次我一定说话算数!”那来客保证道。
陈知县把来人送出府外,待来人走后,脸上露出了一丝阴森森的笑意,他的心里,顿时也轻松了许多。
那人离开陈府后,过大街,串小巷,看看后面没有人跟踪,这才从西门出了县城,直向一条山间小路走去。
方磊早已运起轻功,远远地尾随其后,上到一个小山坡时,那人突然摇摇晃晃地站立不稳,并大声地骂道:“吴大胜你这个狗贼,竟然在酒中落毒,老子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话未说完,人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方磊突然闪身上前,抱起那人,运起轻功,飞速来到水溪边,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药瓶,取出一粒仙丹,就着溪水灌服下去。
过了一刻钟,那人突然张开嘴巴,将毒酒尽数吐了出来,紫黑的脸上有了一丝丝的血色,人也慢慢地坐了起来。
他望了一眼身边的方磊,叩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方磊把他扶起,好奇地问道:“陈知县为什么要用毒酒害死你?为什么知道自己中了毒时,又大骂吴大胜这个狗贼?”
“这事你都知道了?”那人问道。
方磊说道:“我早就怀疑这个知县不是好人,所以时刻监视着他,今天晚上,我就伏在陈府会客室的瓦面上,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你们的对话,我也听得一清二楚,依我估计,他是在去厨房取酒菜时,趁机把毒药放进酒里,要杀人灭口!”
情况确是如此,当陈知县突然看见三弟时,心中一凛,知道他的到来,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反而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所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