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后院吴厚德的房间,“大哥,”
“等等,”吴厚德从窗口看了看外面,又牢牢关上了窗户,招手让吴良善离门口远一点。压低了声音问:“你说酒曲的事办妥了?”
“是,”吴良善深知吴厚德做事缜密,也低声快速说道:“老张头今儿一早就偷回来了。”想到醉翁楼的酒曲终于落到杏花楼的手中,他不禁眉飞色舞。
“嗯?”吴厚德脸色不怎么好看。
“哦,不,是‘拿’回来了。”吴良善立刻改口,心里却不以为然,自从大哥改了名后,一切都立志要向上流社会靠拢。要他说,偷就是偷,又不是没干过,这会儿还咬什么文嚼他娘的字。
吴厚德却不知道吴良善的心理活动,听到对方确定酒曲的事情已经办妥,他心里也轻松许多。但脸上仍旧没有丝毫笑容,只是随手拉过一把紫檀雕花椅,舒舒服服的坐在上面:“那今早的小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吴良善刚想坐下,只看到吴厚德随意一瞥,便只好站定了躬身道:“是个要来找活儿干的小女孩儿。”
“穿的像个乞丐似的。”他补充道。
“乞丐?”吴厚德有些疑惑,如若真像店里的眼线和周二所说,这小姑娘拥有如此神技,怎么可能过得潦倒不堪?
他皱着眉头,只用两根指头一下又一下的叩打着桌面。
吴良善不敢再多言,他知道,大哥想事情的时候最恨别人打扰。
约莫有一炷香的工夫,吴厚德开口道:“派人去找。”
“是。”自己让那个小姑娘走了,就是不想担下责任,现在,既然老大开口要找,那小姑娘如果不是“酒才”,正好为己所用。若她真是其他酒楼派来的奸细,那么,也是老大要留的,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也赖不到自己的头上。
想到这里,吴良善越发觉得自己打得一手好算盘。心中不由暗笑,表面上却恭恭敬敬的继续禀告,“那小姑娘似乎是叫‘沈嘉宁’”。
“只怕名字都未必是真的。”吴厚德站了起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派多点人手去找,若是被别的酒楼抢先就晚了!”
就在醉翁楼上天入地寻找胡十九的时候,胡十九却在破庙里专心致志看陆武烤红薯。
做菜什么的她不在行,对她来说,除了对烧鸡的香气和口感她有着一点追求以外,其他食物,只要是熟的都能入口。
“你倒是一点也不讲究。”陆武一面向埋红薯的土堆上加着柴,一面又护在胡十九的前方,以免溅出的火星烹到她。
胡十九看的跃跃欲试,“让我也试试呗!”
“你?”陆武撇了撇嘴,“你家里没人吗?吃个红薯还要背过来让我烤?”
“谁说的!”胡十九吞吞吐吐说:“管家弄的没有你烤的好吃。”
一想到好不容易挖了一筐红薯,惑与却一拿到手,连洗都不洗的就用牙咬,居然还喂给了沈凌一块。胡十九瞬间就有了想把惑与也埋到土里的念头。
本来她还打算让惑与弄熟了,带给陆武几个红薯尝尝鲜的念头。这下,她不得不在惑与将所有的红薯“啃”光之前,先分出一点“幸存者”带给陆武。并且三令五申的告诉惑与,在自己外出期间,如果再敢喂沈凌红薯,等哥哥“回来”,自己可就不能保证他会不会被盛怒下的白凌变成红薯……
“管家?”陆武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不自在的胡十九。
刚才几次差点冲到火堆前,几乎饥不择食的小姑娘,这会儿不知道在出什么神,盯着跳动的火焰一脸傻笑。
“你还有管家?”他将手中的树枝顺手丢进火里,侧身凝视胡十九,想要从她脸上看出说谎的蛛丝马迹。
“啊?”一想到“红薯惑与”,胡十九忍不住想笑。却没听清陆武的问话,一抬头差点撞上陆武的鼻子。
陆武看到胡十九不知为何,眉眼都带着笑,他看似无意的与胡十九拉开一点距离:“谁知道你这个小骗子有几句真话。还管家呢!”
“是真的!”胡十九听明白陆武刚才问的是什么,于是上前一步,气势汹汹的说。
“喂!别靠近火源!真蠢!”
陆武的恶形恶状并没有打击胡十九吃红薯的积极性,她翻了翻白眼,不再理会陆武,又坐在地上聚精会神的等着红薯。
“还真是蠢……”也许因为火势太旺,陆武的脸有些红。
胡十九索性堵住耳朵,不去听陆武一再贬低自己的智商。
“蠢得可爱……”陆武声音低低的,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
终于,灰烬里散发出红薯的香味。陆武快速的从里面扒出一个金灿灿,香喷喷的烤红薯。
“给你的!”陆武用袖子包着红薯,吹了几下,确定不太烫后,递给了一旁欢呼雀跃的胡十九。
胡十九笑嘻嘻的接过红薯,刚准备一口咬下去,却想到什么似的,将红薯一掰两半。
“给。”
胡十九将大的那一半递给陆武,陆武撇撇嘴,“切!让你吃就吃,这种红薯,小爷多的是……”
“唔”,嘴里,有芬芳温暖的甜蜜。胡十九将红薯一下塞进了陆武的口中。
“吃吧。”她的眼睛像弯弯的月牙,陆武扭过头,不去看她,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着口中的甜蜜……
吃完了红薯,胡十九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碎屑。
“你要走?”陆武声音闷闷。
“是呀。”自己吃饱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