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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梦熊总督帅帐里,众人围坐一处开始讨论军情。
“杨公公,麻将军,说句沒出息的话,本督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得你们这路大军的到來,你们若是再晚來几日,只怕我叶梦熊的人头就要挂在叛军攻克的城头上了,”
麻贵抱拳道:“叶大人,非是麻贵不心忧前线战事,实在是卜昌狼子野心,搞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因为要等旨意,这增援之事也就耽误了,还请叶大人多多担待,如今大军自麻贵以下,尽皆受叶大人驱使,扫平叛逆,收复宁夏,万死不辞,”
“好,”
叶梦熊大声叫好道:“我辈都是军人,就不整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了,咱们现在说说军情,”
一提到正事,所有人立刻正襟危坐,杨宁一直沒有说话,怕给叶梦熊留下监军随意干涉军事的不好印象,如今也是竖起了耳朵,多了解情况,有助于对战事的判断与谋划。
“如今,宁夏原总兵刘东尚,受手下副总兵哱拜、哱承恩父子挑唆,伙同手下部将许朝等人,杀了一直与他有隙的宁夏巡抚党馨、副使石继芳等,起兵反叛,不久又得了土哱罗部著力兔的大力支持,双方勾结,连下宁夏数城,并兵分三路,进逼甘陕,如今已是攻占了宁夏大部,及陕西九边重镇,,固原……,”
麻贵惊道:“固原也失守了,”
叶梦熊神色羞愧,表情沉重的一点头道:“就在昨日,”
这固原乃是九边重镇之一,一向是陕西总督督府所在,现在也被叛军占领,等于是他叶梦熊丢了老窝,岂不丢人之极。
“这刘东尚不知道与党馨有何嫌隙,”为了缓解尴尬,杨宁插话问道。
叶梦熊答道:“这就要从哱拜此人身上说起了,这哱拜本是蒙古鞑靼人,早在嘉靖年间就降了我大明,此人生性乖戾,天生反骨,归降后由游击将军一路升至副总兵,但他不但不思朝廷隆恩,反而自持抵挡蒙古其它诸蛮入侵有功,豢养三千私兵,称‘苍头兵’,称霸宁夏,为非作歹,其劣迹斑斑,党馨每想制裁他,收齐私兵,却沒达到目的,反而让他衔恨在心,此次党馨拖欠了宁夏兵卒衣粮迟迟未发,引起了刘东尚的不满,哱拜趁机挑拨,于是刘东尚就反了,”
叶梦熊说完,其底下一副将愤愤接道:“这哱拜尚不算可恨,其子哱承恩那才是真正的无恶不作,其恶行简直令人发指,此人长得极丑,却偏偏喜好糟蹋良家女子,宁夏被他糟蹋过的良家女子不知几泛,更可恨的是,此人每糟蹋完一个女子,就令人骑马或将这女子活活拖死,或直接纵马生生踩成肉泥,其人简直连qín_shòu都不如……,”
听了这话,麻贵常大勇等不由气得浑身发抖,这哱承恩干出这种事來,那的的确确是qín_shòu不如了。
杨宁见麻贵等人模样,淡淡道:“只在这生气又有何用,改日抓了这哱承恩,活剐了他就是,”
这话语声淡淡,但一股寒意却让众人听得心里悚然。
杨宁已是皱眉接着道:“只是因为党馨欠发衣粮,这刘东尚就反了,我看此事只怕沒这么简单,必是另有隐情,这党馨为人如何,”想到王崇古对刘东尚的评价,杨宁问叶梦熊道。
“贪墨,喝兵血、吃空饷,也是样样全了的,朝廷本想办他,沒想到倒被刘东尚赶在了前面,”
杨宁若有所思道:“看來此中隐情抓了那刘东尚才能知道了,”
叶梦熊苦笑道:“如今叛军势大,又有河套土哱罗部在背后支持,要想彻底平叛,谈何容易啊,”
杨宁沒有再说什么,倒是麻贵问道:“叶大人,不知道我麾下兵马的任务是什么,”
叶梦熊神色一振,令手下校尉摊开了地图,边指着图边解释道:“如今叛军兵分三路,一路由哱拜部将土文秀率领,南下攻取广武、中卫,如今虽已被甘肃总兵李旬抵在了玉泉,但甘肃已是岌岌可危;一路由哱承恩率领,北上攻取平虏,与土哱罗一部遥相呼应,平虏参将萧如熏目前正率部拼死抵抗,若一旦平虏被攻下,宁夏北部就与土哱罗练成一片了;咱们面前这一路由刘东尚亲自率领,哱拜为谋师,足有五万大军,已攻取灵武,声势极大,而在我们东北方向,由著力兔亲自率大军支持呼应,这一路的目的很明显是我整个陕西了,”
叶梦熊话一说完,包括杨宁,麻贵诸将都是一脸的凝重,叛军之势大已超过了他们的想象,叛军倒还罢了,关键是还有个著力兔,随时都可能从不知道的方向钻出來夹击大明军队,叶梦熊能坚持到今天,也实属不易了。
“著力兔手下有多少兵马,叶大人手下由尚有多少兵马,”麻贵出言问道,这也正是杨宁想问的。
“著力兔手下带甲精锐铁骑足有三万,被你们在黄河岸边灭了他三千先锋精锐,如今应该还有两万七千余骑,至于我的麾下兵马,经历了灵武、河西七堡的层层败退消耗,如今已是剩下两万不到了,”
这话说得杨宁与麻贵等诸将心里一凉,朝廷几路平叛兵马,就剩下了两万残兵败将,而对方不说土哱罗精锐骑兵近三万,就是叛军也足有十万之众,这仗还怎么打。
见麻贵等人神色,叶梦熊手下将领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这叶梦熊倒是坦白,一点也不掩盖自己的“光荣”败退事迹。
见众人有些气馁,杨宁不由笑道:“诸位都是我大明善战之将,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