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士信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又听陈罗汉继续道:
“其实人人都有哀伤事,辛酸只有自己知!”
“是啊是啊。”
罗士信随口应和着,只要不和他睡一起,说话就说话吧。
“你知道大师兄是怎么跟的师傅吗?”
废话,我才刚来,哪里知道你们事儿。罗士信心里暗呸了陈罗汉一口,摇了摇头。
“那年大师兄也和你差不多年纪。他们那一带害了天花,大师兄的村子疫情最严重,因为害怕传染,所以根本没人去帮他们,能动的人也全跑了,剩下的只能等死!不过大师兄却没走,他留了下来,每天照顾那些等死的人,然后掩埋那些已经死了的人.”
说了一会儿,陈罗汉陷入了沉思,好似在想象当时的惨景。
“三师兄,你还没说大师兄是怎么跟的师傅。”
罗士信也被他勾起了些好奇心,见陈罗汉不语,追问道。
“哦,师傅不仅武艺内功了得,医术也堪称妙手回春。那时师傅听闻天花泛滥,便携了药石,只身进了疫区,希望能多解救些人命。当师傅路过大师兄的村子时,发现大师兄是唯一一个未曾染补留在村子的人,于是就问他为何不离去。大师兄说‘我走了,就没人管他们了,他们就会饿死!’。师傅又问他的家人在哪,大师兄说‘我没家人,村里人把我养大的。’于是师傅就帮大师兄照顾那些人,直到他们全死了,两人才离开村子。”
罗士信真的很感动,他没想到那个一脸杀气的大师兄竟是这样一个淳厚之人,小小年纪就那样重情重义,比那些满口仁义的伪君子不知要强上百倍。同时罗士信也对自己这个师傅印象大为改观,真想不到那个骗吃骗喝的老无赖居然还有那样一颗济世之心,看来自己看人真的太肤浅了。
“那师傅为什么不给大师兄起个姓氏呢?”
“呵呵,师傅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哪还会给大师兄起姓呢!”,陈罗汉微微一笑道。
“师傅不是叫乾坤子吗?”,罗士信满脸疑惑的道。
“小傻瓜,天下哪有姓乾的,那是师傅的道号。”
“那师傅为什么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呢?”
“这我就没听他老人家提起过了。”
“哦。那二师兄又是怎么投到师傅门下的?”
罗士信和陈罗汉聊着聊着,也没了刚才的危机感,反而投机了许多。听了大师兄的故事,就对二师兄的背景感了兴趣,于是开口问道。
“有一次师傅云游到了马邑郡,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晚上却不想银钱被人偷了一半,师傅发现后就追了出去,以师傅的脚力,居然追了三条街才抓住那偷钱的人,抓左才发现这偷钱人居然是一个孝子.”
“这孝子就是二师兄!”,罗士信抢答道。
“真聪明!那人就是二师兄马清风。师傅问他为什么要偷东西,你猜他怎么说?”
“不知道!”
“二师兄说‘我偷盗无非是为了养活老娘,填饱肚子,现在被你擒了,我认载。把钱还你,放我离去吧!’”
“呵呵,二师兄偷了东西还理直气壮。”,罗士信听了不仅莞尔道。
“是啊,师傅又问他为什么只偷一半,他说‘盗亦有道,我向来都给人留一半!’”
“哈哈哈,二师兄小小年纪就知道盗亦有道,真是有趣,哈哈哈!”
罗士信听罢更是捧腹大笑起来,原来这个马清风从小就是干这行的,难怪法雷寺的和尚说他是偷了“一些”,当时还感到奇怪,看来这是他从小就养成的偷盗之“道”。
“是啊s来师傅看二师兄有些天赋,人也不错,就收了他。”
人不错?除了那点儿孝心外还有哪点算不错?看来这两人是臭味相投,师傅偷鸡,徒弟偷钱,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那师兄你呢?你又是怎么入的师门?”
听到罗士信的问话,陈罗汉眉宇间浮现了一丝淡淡的落寞之感,苦涩的道: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