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天对于凤儿姑娘忽然转变的语气有些奇怪,还有就是这最后的‘说来听听’。
凤儿姑娘说的是‘说’,不过她当然不可能让临天大庭广众下,大声说出来。那么很显然,另外的意思就是只有一个了。
临天眼中顿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这是她给自己的引导?还是说,她真的就只是想听一听自己的心道?”
不过无论哪一个,临天都觉得自己突然明白了一个事情。
他并不是猜中了凤儿姑娘话语中的意思,而他此刻好像终于明白了,他在琴曲之中的感觉到的那种缺憾到底是什么!
从和凤儿姑娘的谈话中,他不断地在叙说着自己的心道,自己对世间万事的看法,和自己对这场文比坚持的理由。
可是现在,风儿姑娘说‘这很好,说来听听’,临天忽然反思了起来,他忽然想到,自己感受的琴曲之意,并非是对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这是世俗的看法,实际上,这前后的四段单一的琴音,才是整首琴曲的关键。
单一,代表着简单,简单的想,简单的做,想做了,就去做。
然而,这却和自己的‘随意而安,及时行乐’不谋而合,原来这种缺憾并不是琴意的缺憾,而是自己误解的琴意后,内心的不舒服。
临天没有再回复,而是陷入了沉思。
此时,所有凤轩楼里的观众,都有些受不了了,因为临天真的是有些磨人了。
本来之前就已经沉思过了,然而写的时候,又慢的像个老人,就在都以为他就要完成的时候,此刻又沉思了起来!
这等表现,无论是谁都有些按耐不住了。
“这怎么回事?到底写不写啊!行不行啊!不行赶紧认输!少耽误我们时间!”
“是啊,都这个时候还装什么算?看他写的那前面的半首。还不如我呢!”
“肯定是害怕了,前面说的大话,都是装的!现在写不出来了,只能装腔作势。我看啊,是想着等一下怎么收场呢吧!”
很多人的议论之声,渐渐变强,不一会,便开始吵杂了起来。而针对的,都是指责临天。
楼上的金沙路此时也皱起了眉头,对于临天的反复拖延,他也有些奇怪,他一直觉得,临天定有什么过人的之处,可是直到现在,金沙路也没有看到临天的任何惊人之举。
倒是他觉得反感的文勇,让他有些惊讶,竟然做出了国运诗。
拓飞在下面。双手握拳,百感交集。他不知道临天发生了什么,不过从前他一直没有怀疑过临天,他觉得临天不是这种因为害怕输赢,而拖延时间的人,可是现在,他也搞不懂,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面对周围众人的戏虐和指责,拓飞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不过正在此时,临天的举动让他彻底说不出话来。
临天动了。他并没有奋笔疾书,也没有回复凤儿姑娘。
而是在所有人的惊讶目光下,放下了墨笔,拿起之前的写的这张宣纸。当众撕毁!
临天面色平静,没有理会任何人的惊呼,自顾自的把手中的这半首诗,撕了个粉碎。
文勇看到临天的反应,差点笑了出来,他此刻心中异常的兴奋。因为临天这种做法,无疑就是在宣告,自己输了,自己认输了。
因为作不出超越自己国运诗的诗文,从而内心狂躁,把之前写的诗文撕毁了!
文勇觉得自己已经赢了!
他昂首挺胸,骄傲的上前一步,“临天!真是没想到,你一个堂堂的文修,就算是低贱寒门之人,也不应该如此不尊重文比,就算不如他人,也应该把诗文写完,你这般撕毁的举动,简直是枉为文人!”
文勇觉得闹也闹够了,也该是时候宣布胜利,重重的给临天以打击的时候了。
文勇继续说道:“诸位,你们也看到了,临天撕毁了诗文,应该是已经放弃了这场文比!既然如此,那在下不才,请凤儿姑娘出面凭证,宣在下胜之”
文勇有些狂喜的味道,这比他成为文修还要开心,他觉得终于有机会报复临天了,曾经自己被气得吐血,现在终于可以反过来了。
他已经想好了,等一下如何羞辱临天,同时他要看看,输了文比的临天,丢失那最后一丝气运的丑态。此时不仅是他,王明,田虹,文三,文志等人,都是这般想的。
今天,就要把临天虐的体无完肤,再无翻身之日!
然而,凤儿姑娘并没有说话,舞台上,红霞也没有出声,数息之后,说话的人,是临天。
“我何时说过放弃了?你现在高兴未免太早了些!之前撕的只是草稿而已,何须大惊小怪?”临天有些玩味的说道。
听到了临天的声音,全场安静了下来,只是此刻没有一个人再相信临天了,虽然不在议论,但是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文勇听到了临天的话,看了过来,就像看一个可怜的乞丐,他说道:“临天!你休要不守规矩!你这样拖延时间,难道以为就能蒙混过关吗?”
文勇冷笑,接着道:“怎么,害怕了?别以为你这点心思我不懂,你就是想拖延时间,‘草稿?’这种编的瞎话你以为我们谁能信?”
临天没有反驳,他此刻很平静,只是眼神中,多出了些许自信的光彩。
“我没有说放弃,正要开始写!而你现在就想着自己赢了,是不是有些快了?”
众人此刻听着临天的话,都有些嗤之以鼻,你正要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