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飞扭头看着下面,看着那些满是笑意的人们,他深吸了一口气。
“这没什么可笑的,你们不觉得可耻吗?至少老子上来了!看你们个个穿金戴银,风光无限,我看也就是个只会看门的狗,平时不都是很能吹嘘的吗?谁家大公子才华横溢,谁家的小儿子气运了得!今天怎么不放屁了?”
拓飞真的生气了,也不管此时的场合了,继续说道:“老子死就死了,今天就骂你们了!一群孬种!人家一巴掌抽到你的家门口了,你们连开口咬人都不会了,做狗都不是好狗!今天怎么不敢上来和这个靖国的比试了?难道一个贺兰山就给你们吓成这样?”
拓飞沫星四溅,破口大骂,“一群胆小的人,就你们也配做大玄国的臣子?一个贺兰山算什么?就这点聘礼就把你们全都打发了?瞧你们那点小家子气的样!真给大玄国丢人!”
拓飞骂了许久,骂的很爽,不过很多人听的也很爽,比方说玄德。
虽然拓飞没有赢,但是他这番话听着很糙,不过确一直是玄德心中的想法,这些人该骂。
拓飞骂完之后,也不管靖杨的奇异眼神,转身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不过他的手心已经冒出汗了,他准备好了拓丞相的责罚。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拓丞相竟然满脸笑容,不但没有责罚,竟然还小声的说了句,“做的不错……”
这倒是让拓飞以外的。
从此次之后,可能很多对拓飞抱有偏见的人,需要从新考量了,因为此等胆量,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金沙路满脸笑意,虽然他也输了很不甘心,不过拓飞这般豪放的表达,他倒是觉得很解气。
九王脸色不是很好,因为拓飞话里的意思。其实骂的人,就是他们这一波人,堂堂九王爷,被小辈视作看门狗。这怎能不生气。
九王看着拓丞相,声音低沉,“拓丞相,管好你的儿子,盛宴之日。圣上在此,这般口无遮拦,让外人看了笑话,若再是如此,本王免不了要替你管教一下了!”
拓丞相冷笑道:“哼,我的儿子不用你费心,还有,我儿说的并无错,若你要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
“你!”九王瞪着眼睛。强忍着怒气。
拓丞相乃是一品,虽然不是皇亲国戚,但是论到实权,和九王相差无几,所以拓丞相并不害怕九王。
玄德心中很安慰,他自然是和拓丞相一个意思,不过位置不同,还是要主持圆场的。
“晚辈就是晚辈,无知而已,你等不要争执了。拓飞年龄还小,朕知道他一向没什么头脑,就当是顽劣,过去就算了!”
既然圣山发话。很多人自然把怒气压下,不过仍旧是许多大臣看着拓飞满脸怒意,很是不满。
李忠民在台下,看着上面,心中有些憋闷和扭曲。
靖杨要迎娶赵若语,他当然愤怒。因为他爱慕赵若语很久,当听到靖杨提亲的时候,心中就像一团火焰焚烧着自己,痛不欲生。
不过同时他还想笑,而且很开心,因为他想到临天可能比自己还要惨。
就算郡主思念你又如何?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的无能!到头来,还不是靖杨这个靖国三太子的人物得到她了吗?我说的并没有错吧,你就是个废物,想得到郡主,你就是做梦,本就不是一个世界!
李中民心中有些声嘶力竭,他愤怒的笑着,他想嘲笑临天,却又可怜自己,因为他发现,靖杨的出现,让自己变得和临天一样了,一样的无能为力,一样的懦弱无能,一样的微不足道,一样的如同废物一般的被人踩在脚下。
李中民很想上去,他当然不想靖杨提亲,可是他不能,他不敢,他也更加没有资格。
所以此时的李中民,心中开始扭曲,他疯狂的咒骂着临天,‘你不是自命不凡吗?你不是说你能在她身旁吗?现在呢,你人呢?你也在上层,距离她这么近,你在干什么,你也害怕了?你就是个废物!我当初没有说错,哈哈哈。’
李中民瞪着眼睛,血丝胀满了双眼,他已经不能克制自己的内心了,可是他还是坐得很稳,不过这并不是他控制的,而是他内心之中的‘懦弱’主宰的。他激动想去阻止靖杨,可是浑身就是没有力气站起来。
李中民双手有些颤抖,他吃力的拿起了酒壶,给自己斟酒,他在挣扎着自己的内心,他想去阻止靖杨……
此时,经过了拓飞和金沙路,便再没有人上前了,一部分是九王的党羽,比方说文勇,他也做出了国运诗,可是他不会阻止靖杨。
还有一部分自认为自己不行,就像李中民一样,没有勇气,懦弱不堪。
另外,还有一些,就是守旧派人们,他们不允许自己下面的晚辈上去,因为若是阻止了靖杨,那贺兰山便没有希望收回来了。他们对自己没有信心,甚至对国家没有信心,所以他们觉得,这个机会是块肥肉。
不用打仗,收回贺兰山,两全其美,用一桩婚姻,换来百年安宁,比那个未来不定数的天运好多了。
赵若语没有人熟悉,只是知道她是郡主,他是天运之体,然而又能说明什么呢?一个女子,几十年后他能带领大玄走上辉煌吗?
所以,有上面这些因素足够了,足够他们隐忍,足够他们懦弱,足够他们放下尊严,用一个女人的婚姻,换回一道永远抹不掉的伤疤,和一块被人嫌弃的‘肥肉’,贺兰山!
玄德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