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十三轻咳一声。
听到这声动静,呷哺与公主身后的侍女,才发现,玄十三已经悄然出现了。
呷哺一看到玄十三,双膝跪地,趴伏在地上,哽咽着,叫道:
“大人!”
这时候,一个身穿红袍、身材健硕的高大修士走了进来,盯了玄十三一眼,朝公主一躬身,道:
“公主,是我疏忽了。”
公主朝那高大修士点了点头,道:
“不怪邯统领,实在是家中出了内贼,还好晁道友平安无事。”
这话说了半句,但是听话听音,这位邯统领也是知道,这个新来的客卿,在府中的地位,很是特殊。
邯统领已经是七阶修为,公主话当然不能说得重了。
但这位邯统领,又是个极为高傲之人,不能埋怨公主,倒是把一腔埋怨放在了玄十三身上,看着玄十三的目光,便有些不善,道:
“晁道友,不知刚才发生了何事?我与众护卫在水府中遍寻不着,还要请道友给个解释。”
这句硬话说出,玄十三听着不大舒服,但邯统领却觉得已经是对他太客气了,能开口和他说话,已经是掉身价的事情了。
玄十三也不看他,对公主道:
“我一直跟着那人出了水府,看到他跟一人接头,但那人修为甚高,我没有接近。”
公主道:
“哦?与他接头的那人,你可认得?”
玄十三摇摇头,道:
“我来宝蓝海时日尚短,并不认得。”
公主道:
“呷哺那个手下呢?”
玄十三道:
“正在回返的路上。”
公主眉头一皱:
“他还敢回来?”
玄十三道:
“可能他觉得自己还没有暴露吧。”
公主扭头问呷哺,道:
“你那个手下,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呷哺摇摇头,道:
“没见过有什么异常,只是前几天,回家侍奉病母了,他家有弱母,属下与同僚,都知晓,请假了三天,按理,明天应该过来值守。”
眼前这三个能做主的人,都没想过,简单的将那人抓起来,只是各自思量的法子不同罢了,三人互视一眼,三人之中,玄十三地位最低,只好先开口,道:
“不如这样,就假装是一场虚惊,放长线,钓大鱼,总要查清楚,这幕后之人是何方神圣。”
邯统领摇摇头,道:
“哪用得着这么麻烦,抓起来,抽魂炼魄,自然知道对方的主子是什么人。”
公主却是同意玄十三的方案,道:
“不管对方是冲晁道友来的,还是冲我们父女来的,都要弄明白才好,那护卫修为低微,怕是连接头之人真容都没见过,如何会知道上面的事情?”
公主这番说辞却是正理,那邯统领也没什么反驳的理由,或者是,根本就不想反驳公主,便也点头应下,按照玄十三的意见行事,却还要布置一番,不能让对方有所察觉,打草惊蛇。邯统领叫过呷哺,便下去了。
堂上一时只剩下玄十三、公主二人,还有公主的两个侍女。
从没有这般与公主独处过,二人都有些尴尬,玄十三没做贼的心,可是却有些心虚,虽然没看过公主的真容,但只看公主身形,暴露在外面的肌肤,以及偶尔一见的小手、秀足,就可以知道,绝对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他可不知道,公主还有个无定海第一美女的称号,一张花容月貌引来不少麻烦,还是她的授业恩师,寻来一件异宝,遮掩了她的绝色,就是面上覆盖的淡绿色面纱。
不知为何,他心中竟然有一窥芳容的想法来,以他低调的性格,这是极不正常的,玄十三心中一紧,连忙收拾心神,在这里,他自己可是地主,还是要招待一下公主的,轻咳一声,伸手虚引,道:
“公主,这还是你第一次来我这里吧,还请上座。”
说着,自己来到下首,一拍腰间挂着的储物袋,从中取出一个茶壶、两个茶盏来。
这储物袋,就是上次海主赐下供奉的那个,直接就被他受用了,反正他也没有,指环不能暴露在人前,只将其中一些用得着的东西,放到了这个储物袋中,其中就包括这个茶壶,说起来,还是梁玉山遗物。
给公主沏上一盏灵茶。
公主本来没打算在这里停留,但看他自说自话,在侍女面前,也不忍折了他的面子,而那茶盏中的灵茶,香味不同寻常,大异于她平常所饮用的,也来了兴致,便顺水推舟,施施然在客座上坐了下来。
端起茶盏来一看,茶汤亮黄,香气扑鼻,忍不住掀起面纱,小饮了一口,却是饱含灵气,精纯的灵气在口中盘旋三下,这才顺喉而下,端得神异。
玄十三也是手拿茶盏,这茗香壶还真是个了不得的宝贝,还是梁玉山的妻子,祝正英送给他的礼物,知道他爱喝茶,用了数百斤灵茶,沤成茶泥,炼成茗香壶,茶即是壶,壶即是茶。
然而现在,他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这稀有的上古灵茶上,而是公主掀开面纱喝茶刹那间,露出精致的下颔,白嫩的肌肤,粉色的双唇。
要知道,一般海族,在四阶、五阶的时候,还不能完全褪去妖族特征,可是像公主这样的,却是全然看不出有一点妖族的影子来,玄十三一直就摸不清楚,这海主父女,到底是何种海族化形,他也问过唐老,唐老却是没有回答。
他这番思索,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有些唐突了,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