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浓雾上方几十丈,一朵看似寻常的白云中,正有三人密切注视着浓雾之中的战局,正是枫红岭的元长老,身边一左一右,乃是去通风报信的闻师姐和怜儿。
以闻师姐和怜儿的眼力,还没法看到浓雾之中的情形,只是影影绰绰的看到一个人影绕着另一个人影兜着圈子,那闻师姐听师傅说,元齐有了麻烦,便问道:
“师傅,元师弟有什么麻烦?刚才一lún_gōng击,让叠翠峰的玄师弟手忙脚乱的,可见元师弟的实力还是高出一筹的。”
元长老点了点头,道:
“话是这么说,但怜儿这位哥哥,却不是善茬,他起先的狼狈,不过是因为对敌经验不足,而且手上似乎有一件能隔绝神念的法器,他和齐儿现在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且看他有什么手段。”
且不说这上面观战的三人,玄十三绕着元齐兜了十几个圈子,施放了近千枚冰针,又祭出秀水剑,人反而往侧边移去,旋即手上指诀一掐,秀水剑一连疾射出三道剑光,飞剑本体却是一晃,消失不见了。
元齐神念笼罩之下,反而对袭来的剑光不闪不避,迎着剑光,祭起的盾牌一挡,三道剑光便溃散开来,虽然这三道剑光不过扰敌之用,但还是可见元齐的那面盾牌法器的不凡。
甫一冲出十几丈的范围,元齐就觉得周身一寒,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手上连忙掐了一个法诀,击在盾牌之上,只听见盾牌“嗡”的一声,化为一个光罩,将他全身严严实实的遮蔽起来,护罩刚一形成,就听见“噼噼啪啪”的声音击打在护罩之上,仿佛雨打芭蕉一般。
元齐睁眼一看,就看到周围四面八方,都是密密麻麻粗若钢针的冰针,看得他头皮一阵发麻,也不知玄十三用什么法术,一下子布置出这么多的冰针来。
让他安心的是,这些冰针虽多,但威力却甚是有限,无法穿透护罩,伤到他,这让他安心不少,正当他考虑怎么反击的时候,就听见“嘭”的一声,护罩居然被一击而碎,重新化为一面护盾,他心下大惊,眼角余光就瞥见一道蓝光,直奔他腰际而来,竟是玄十三的秀水剑!
这个卑鄙的小子!
元齐心中恨得直咬牙,护罩既破,冰针就在眼前,腰间又有飞剑来袭,体内法力一阵急转,将元齐身上的法袍撑起,整个人立时大了一圈,身体反而一缩,从法袍中退了出来,同时祭起一面木牌,出指一点,木牌便化为成百上千木片,往他身上一罩,顿时化为一件护甲,将他全身护住,不留一丝缝隙。
突然背后一痛,随后便听到“呲喇”一声,刚刚穿在身上的护甲,便哀鸣一声,重新化为一个木牌,只是木牌上,一个清晰的裂纹,看来还得好好祭炼一番才能复原,现在是不能用了。
这是元齐最喜爱的法器之一,竟差点儿被玄十三损毁,心中恼怒可想而知,还未转身,就觉得脖子上一凉,耳中一个短促却震撼的声音:
“你输了!”
然后脖子上一个冰凉的东西,便被收了回去。
心中先是一阵冰凉,旋即怒火冲天:
“你小子偷袭!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来一场!”
心中不甘之下,道胎之中法力鼓荡,落在一边的飞剑也重新祭起,在身体周围盘旋。
这时候,一直在高空中观战的元长老发话了:
“够了!齐儿,输了便是输了,就罚你闭关三个月。”
随着话音,元长老带着闻师姐和怜儿二人落在玄十三与元齐身前,抬起大袖一挥,弥漫四处的浓雾便被一阵狂风卷起,吹散了,露出裸露的地表,地面上,还有密密麻麻没有融化的冰针。
玄十三走上前去,朝元长老躬身一礼,道:
“弟子玄十三,见过元长老。”
元长老一抬手,道:
“不必多礼,你师傅最近如何?”
玄十三知道这个元长老和自己的便宜师傅不对付,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迁怒于自己,只好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回元长老话,弟子一直闭关,昨日才出关,并未见到师傅。”
元长老又冷着脸道:
“你来枫红岭是为了看怜儿吧,现在也看到了,就请回吧。”
玄十三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元长老这么不待见自己,不过是过来看一下怜儿,教训了一下那个纠缠怜儿的侄儿,就要赶自己走,这心胸,未免太过狭隘了些。
可是这些话只能心里说说,面上却是丝毫不能露,既然元长老亲自下了逐客令,自己脸皮再厚,也是无济于事,还是对怜儿道:
“有你师傅这般爱护,想来你在枫红岭也不会受什么委屈,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到叠翠峰找我。”
玄十三这话说得若有所指,那元长老听得眉头一皱,冷哼了一声,却也没做丝毫的辩解。
怜儿嘴角带笑,面色平静,并不说话,只是朝玄十三行了一礼,玄十三朝她点了点头,脚下遁光一现,人便腾空而起,往连云山去了。
元长老看着玄十三的遁光远去,扭过头来,看着自己的侄儿,冷哼一声,道:
“你都已经筑基十几年了,却没有丝毫长进,如今败在一个才筑基数月的小辈手下,看来是我平常太惯着你了,这次闭关三月,看你有没有长进,如若还是这般,老往女人院子里窜,我就给你准备一间闭死关的院子!”
说完一振衣袖,人便腾空而去。
元齐被姑母当着闻师姐与怜儿一番训斥,羞怒不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