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三板斧用了两遍,奈何不得卫培,却丝毫不感觉沮丧。
“黔驴技穷否?”卫培冷笑一声,准备动手收拾仇敌。
“慢着!”程咬金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还来吗?”卫培笑得很轻蔑,苦练破解三板斧,为的就是这一天!他要好好享受戏弄仇敌的过程!
“当然来,我想想招式啊!”程咬金翻翻呆萌大眼。
“要不要我提醒你?该劈脑袋了!”卫培很友好。
“哦,谢谢。”老程很客气。
突然,老程端着大斧,平冲过来,直戳卫培小腹!
“戳肚脐啊!”
老程大喝一声,竟发出一记怪招!
“啊……”卫培始料未及,这大胖子不是只会三板斧吗?咋又多了一招?
这一招,没研究过啊!
卫培并非有多高功夫,只是为报兄仇,发了狠研究程咬金的三板斧。
程咬金突然变招,卫培慌了,下意识闪身躲避,终于还是慢了一步。
“噗!”
大斧斧錾稍稍偏了几寸,没剜到卫培肚脐,却将他腰侧划开一寸深浅的大口子!
“啊……”
卫培痛叫一声。
“劈脑袋!”老程怪招得手,再回三板斧正常轨道。
卫培腰间剧痛,躲闪不及……
“咔嚓!”
可惜了一张俊脸,被宣花大斧一劈两半!
“小子儿,还嘚瑟不?”老程冲尸身啐了一口,“程爷爷我正在苦练第四招,还需要提前知会你一声不成?”
太原军中,武艺高强者太多。
老程的三板斧,实在上不了台面。老程也有自知之明,暗地偷下功夫,研发新招数。
三板斧是程家绝学,老程自己研究的“戳肚脐”。拿笨重的大斧当灵活的长枪用,很违和,威力较三板斧差得太远。不过,对付卫培这种货色。还是绰绰有余。
卫培惨遭爆头,襄垣团练吓成一群木鸡。老程等人穿着上党军服,团练们更是不知所措。
“抢城门!反抗者,杀!”
老程发起狠,棕红须发蓬张。甚是骇人。
骁勇的太原军士抽出兵刃,大开杀戒!
“发信号!”
“咻!”
檀道济见哨箭蹿升,立刻率部,冲出山林。
襄垣那些团练,怎是精锐太原军的对手。没费吹灰之力,占领襄垣城。
……
夺取襄垣的同时,徐达部已经逼近上党治所长子。
“太守!东北方向,发现太原军!已经越过屯留,正向长子攻来!”
“哗啦!”
张杨手中竹简散落在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张杨不敢相信。涅县方面,没有传来任何军情。太原军怎么可能出现在上党腹地?
“太守!”杨丑、缪尚等上党郡属官也闻讯跑来。
张杨的手微微颤抖着。与其说是害怕,倒不如说是无措……
太原军的突然出现,太意外、太震惊,张杨脑子里空空的……
“太守,准备迎敌吧!”缪尚急道。
“呃……”张杨终于回过神来,空空的脑子,瞬间又像是塞满了乱麻,手抖得也更厉害了。
众属官中,杨丑还算冷静。“张公,需立刻急调涅县、陭氏大军回援长子!”
“呃……”张杨几乎不能言语。
“张公勿慌。也许只是小股太原军袭扰。”
杨丑所言,虽只是安慰之词,但事到如今,张杨寄希望是这样。
被幻想支撑。张杨渐渐恢复常态。令缪尚组织长子守军,准备迎敌。又令斥候,飞驰涅县、陭氏、高都,急调各地大军回援。
……
徐达部,抵达长子城下。
长子,因帝尧长子丹朱受封于此而得名。
千年古城。墙厚城高。得此地,可控上党全境,东出冀州,西进河东,出壶关可进中原。
如此要地,今日一战,将定归属!
太原军突进至长子城下,徐达手中令旗一摆,大军两翼展开。太原军阵,如翱翔于天的苍鹰,紧盯着地面上的猎物——长子城。
城门洞开,上军列队出城。
防御决策失误,上党主力全部调往涅县和陭氏,长子城内,只剩下千余驻军。
太原军的数量和气势,远远超出张杨的预想。
这哪里是小股队伍,分明是太原军主力。
只是,到了此时,张杨也弄不明白,如此大规模的太原军主力,怎么就悄无声息地攻至长子城下。
以力退敌,断无可能。固守待援,是唯一的希望。只是,张杨无法忍受太原军不仁不义的贼盗行径,虽然不能力敌,但也要声讨斥责,以泄心中愤怒。
张杨举起马鞭,直指对面太原军大将:“对面,何人?”
“太原,徐达。”
“太原刘芒,不修政务,越境犯边,扰我上党,意欲何为?仁义何在?!”
张杨自觉质问得有理有据,对面徐达听罢,却不禁好笑。
问我为何越边犯境?要取你地盘,难道还要好言好语和你商量不成?
徐达遥遥喝道:“张稚叔,我太原雄师已兵临城下,多说无益。尔等只有两个选择,或降,或战!”
虽已是仲春,艳阳普照,但徐达冰冷的话语,像寒流袭来,令张杨不禁打个冷颤。
而那霸道寒流中,还裹挟着蔑视和嘲讽!
张杨悲愤交加,不能言语。身后,惹恼手下将军缪尚。“兀那徐达,恁地无礼,某来取汝性命!”纵马挥戈,直取徐达。
徐达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