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一定会在负黍聚和两座营寨中,选择一个攻击重点。
常遇春对此早有准备。军营依东下河而建,守住河岸,保持和负黍聚的通道畅通,敌人再多,只要负黍聚方向的援军赶到,固守营寨,绝不是问题。
信报纷至沓来,敌军果然将东下河营寨作为主攻重点。
情报越来越详细,敌颍北主将侯君集,率一万五千精兵,从南面扑来!
阳城悍匪厉天闰,率五千步卒,从东面杀来!
另有李助,率三千兵马,从东北方向杀到!
“来得好!”常遇春毫无惧色。
想当年,一支孤军坚守洛阳城,力敌数倍于己的吕布军及颍川山贼,力保洛阳不失。
而今,手下人马强壮,更有负黍聚随时可至的援军,常遇春有何惧哉?!
吩咐众校尉,各司其职,加固栅栏,擦亮刀枪弓箭,准备迎敌!
“来人!立刻去负黍聚,飞报主公,就说我部一定坚守营寨,请主公放心!”
派去报信的兵卒刚走,刘芒派来的斥候已赶到东下河。
敌军动向,刘芒也已得知。
刘芒想得更深。
己方布防,一城两寨相互照应,敌军纵然集中重兵,也难以攻破东下河营寨。
侯君集李助一定还藏着别的阴谋诡计。
敌军企图,无法洞悉。刘芒只能根据各种情报,以及己方的战略部署,进行分析。
双方实力在伯仲之间,敌军虽有兵力优势,但想一击制胜,包围甚至全歼己方大军,只能是痴心妄想。
但是,情报显示,敌军战术安排十分复杂。迂回运兵、四面出击、频频制造假象。如此大费周章,其目的,绝非仅仅是为了攻取东下河营寨。
难道,敌人是想一举吞掉东下河常遇春部?
常遇春部离负黍聚不远,虽有东下河阻隔,但河道狭窄且水浅,不会阻碍负黍聚对常遇春部的支援。
侯君集李助不懂吗?
把敌人视为白痴,是很危险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谨慎,重视敌人,可能贻误战机。但轻视敌人,可能带来无法预知的结果,甚至可能是灭顶之灾!
刘芒宁愿相信侯君集和李助另藏诡计,他传令常遇春,敌军多路来攻,务必谨慎应对。以固守营寨为主,不得冒险求战。
刘芒还强调,如果发现敌军异常行动,可随时放弃东下河营寨。
只要我军不遭受重大损失,坚守住负黍聚,就能牵制住颍北敌军主力,为王忠嗣部创造进攻的有利条件。
刘芒还派出多支巡逻小队,昼夜往复巡视东西两向通道,确保负黍聚与东西两座营寨的通道畅通。
还命林冲、鲁达,各带一队兵马,装备整齐,随时准备出击增援。
……
“敌人要进攻了!”
随着瞭望楼上哨位的喊声,南面,侯君集的先锋部一到,立刻向东下河营寨发起攻击!
“来吧!”常遇春手提马槊,昂然而立,面对蜂拥而来的豫州军,毫无惧色。
当年坚守洛阳,兵力匮乏,武器残破,尚且击退敌军无数次进攻。
而今,兵马强壮,武器精良,羽箭充足,还有什么理由不能坚守?
常遇春手中令旗狠狠地挥下!
“射!”
各部曲小校,一起发令,羽箭密如飞蝗,射向蜂拥而至的豫州军!
伴随着阵阵惨叫,成片的敌人中箭倒地。
敌人第一拨进攻,尚未攻至营寨十丈之内,便告失败。
敌军进攻绵软乏力,东下河守军甚至感觉还未尽兴。
“敌人也太怂了吧?这就退了?”
“我觉得敌人这不叫怂,而是谨慎,有章法。不退回去,全被射成刺猬,谁收尸?”
“哈哈哈……”
东下河营寨里,气氛异常轻松。
初次参战的新兵,难免紧张。但这一拨羽箭射得如此轻松写意,敌军如此不堪一击,新兵们紧张感消退后,显得异常兴奋。
“我至少射中了两个!”
“瞎说,你能看清是自己设的?”
“看不清又咋?反正我射中好几个!你们都别跟我抢!我要射死一百个敌人,封爵受赏,光宗耀祖!”
多年的老兵,显然更沉稳,更有经验。“好哦,你使劲射吧。反正这种防御战,射死敌人只给全队记功,不记个人战功。你个瓜蛋多射几个,老哥俺还能多歇歇。”
“喂,老哥,你这咋话说?主公训示时说过,这一仗,可是关系咱大汉存亡的一仗,是咱爹娘妻儿能不能吃饱穿暖的一仗,老哥你咋能这个态度呢?不记个人战功,老哥就不努力杀敌了?”
“老哥不是怕抢了你的功劳嘛!别怪老哥没提醒你,一会敌人发起真正的进攻,别吓尿了哦!”
“老哥,你别小瞧人!”
“老哥我还就小瞧你个瓜蛋孩子了。敌人这次只是试探进攻。距离远,中了箭,伤势也不重。射中两个三个,就美得鼻涕冒泡,我不小瞧你,小瞧谁?”
部曲小校时刻留意着常遇春手中的令旗,见令旗再次举起,赶紧约束本部士兵。“别斗嘴了,准备迎战!”
敌人第二拨进攻,已经开始!
人数更多,阵型更为齐整,刀盾枪戈弓弩各兵种齐全,数千敌军,再次扑来!
“吼!吼!吼!”豫州军各队,同时发声吼叫,其势震天。
东下河营中新兵,不禁紧张得手心出汗。
“就当他们在放屁好了,好臭好臭!”老兵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