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将军愿做先锋?”
“当然愿意!”
“军中军律可否知晓?”
“知道……”这次,裴元庆回答的没那么干脆。
说实话,以前他真的不太在意什么军纪。反正努力打仗,奋勇杀敌,自己又不会违犯军纪。
但今天,他见识了什么叫军纪,也见识了岳飞执行军纪的冷酷。
“知道就好。做我军之先锋,需画押军令状。”
“行呀!”
“如违犯命令,可是要掉脑袋的。”
“呃……行吧……”
岳飞笑道:“嘿嘿,不要勉强。”
“行!画押!”
岳飞一招手,军正捧来军令状。
裴元庆不会写字,按了手印。
岳飞接过军令状,笑呵呵地看了看。“以后有时间,学学写字吧,身为大将,起码要学会写自己的名字。”
“哎!”
裴元庆脆生生地答应着,岳飞脸上的表情却变得严肃起来。
“先锋裴元庆听令!”
异常严肃的语气,让裴元庆多少有些不适,但也更令其兴奋。
“末将在!”
“命你率一千步卒,迎击陈留张邈军!”
“诺!”
“只许败,不许胜!”
“……”裴元庆愣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命令可否听清?”
裴元庆听清了,但他不敢相信。萌萌哒眨眨眼,萌萌哒道:“呃……没听清……”
岳飞变得更加严肃。“只许败,不许胜!可否听清?”
“……听清了……”
“重复一遍!”
“……只许败,不许胜……”
裴元庆虽然萌,但不傻。他隐约意识到,自己上了这个岳将军的当了!
先让自己签下军令状,然后下了这么一道匪夷所思的命令。
不许胜,还打什么仗?
先锋,逢山开路遇水填桥。
在裴元庆的认知中,先锋,就是冲锋在先,斩将杀敌呀!
不许打胜仗,自己抢这个先锋官干啥?!
可是,军令如山。
而岳飞岳将军的军令,不仅是山,而且是泰山!敢不遵守军令,可是要被斩头的!何况自己还签了军令状。而且,因为宋小花一事,自己还有半条命攥在岳飞手里。
裴元庆后悔了,但是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反悔。
“元庆啊,过来。”岳飞的神情,缓和了许多。将裴元庆叫到身边,低声嘱咐道:“敌张邈、吕布,兵强马壮,数倍于我。只许你败,不许你胜,只是为了获得更大的胜利。命你诈败,诱敌深入,我军才能一击而溃敌!”
“呃……”裴元庆渐渐懂了。
岳飞又低声、详细地叮嘱了裴元庆一番。
萌娃不停地点着头,一双大眼睛,眨呀眨地,一闪一闪……
……
张邈恨啊!
刘芒小儿,抢我河内!斩我兄弟!猖狂至极!
我张邈以仗义行天下,却不是认人欺负、任人宰割之辈!
小儿刘芒实力虽强,但深陷恶战,主力已被牵制在颍川。开封缺兵少将,仅有无名岳飞,此正出兵之时!
张邈誓要强取开封,教训小儿刘芒,一雪前耻!
吕布的援军,尚在途中,但张邈自信,己方兵力,凭数倍于开封守军。而自己手下,尚有韩暹、石宝等猛将,以一己之力,也可荡平开封!
一面派人联络北面的吕布,一面命石宝统兵三千为先锋,共起马步兵近两万,急攻开封!
韩暹、石宝,均是白波军悍将。
刘芒暗结邓羌,瓦解了白波军。刘芒进军河东,白波军被迫退出河东,而十余万白波军,也从此分崩离析,作鸟兽散。
韩暹、石宝,也视刘芒为仇敌。
而韩暹,更是险些命丧河东。幸得邓羌义释,才逃得性命,却是兵马尽失,落得孤家寡人,狼狈至极。
韩暹恨刘芒,也深知刘芒的手段。
张邈下令疾进,韩暹不禁担心。
“厨公,我军孤军深入,是否冒险?”
张邈被世人尊为“八厨”,属下多以此尊称之。
张邈道:“敌之主力,尽在颍川。此时进兵,正当其时。”
“厨公,小儿刘芒,心思狡诈。其幕僚刘基、王猛等,无不是诡计多端之徒。敌主力虽在颍川,但河南之地,乃其根本所在,不会不防。愚下以为,等吕温侯援兵达到之后,两路同时进兵,方才稳妥,请厨公三思。”
“呃,有理。”张邈相邀吕布,也是有所担心。
但是,抢地斩将之仇,难以释怀。自己的仇,如果完全依靠吕布帮忙去报,传扬出去,实在不好听。
“某已有计较。奉先路途遥远,若等其率部赶到,敌军必已布防严密。我部先行进军,抢占要地,待奉先大军杀到,可事半功倍。”
传令先锋石宝,谨慎进军,抢占要地。务必小心敌军诡计,不得轻敌冒进。
……
大将石宝,悍勇无比。
率部一路向西,未遇任何阻拦,直杀进河南境。
突然,前面旌旗招展,一支队伍,迎面而来!
“漢”字军旗醒目,洛阳军前来迎战!
洛阳军中,一员小将,手提八棱梅花亮银锤,甚有气势。可仔细看,却只是个半大孩子。
“裴元庆在此,敌将通名!”
这小将一开口,石宝不禁好笑。
都说刘芒手下猛将如云,却怎派个萌孩子出战?看来,洛阳军果然已深陷颍川恶战,派不出像样的带兵之将了。
“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