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邦维独行在闹市之中,抬头看了看阴着的天气,觉得很快就要下雨了。
何志、室友、徒弟那边都不安全,现在去哪呢?
想了又想,一时间他竟然有点无处可去。
回来的目的是带走何志与何婉兮,目前警方持续性的监控仍在,这种情况下无声无息带走两个活人就比较困难了。
何邦维边走边沉思,考虑了很久也没有什么特别行之有效的法子。
三个人在一起的目标会比较明显,加了易容术不知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摆脱那些警方的监视。
何邦维没有这个把握,他没有目的地的随便换了条街道,准备等收到何志的回复后试探一下庐州警方对几人的监控力度。
午饭在路边小摊上匆匆吃过,何邦维开始步行丈量庐州这座城市。
这里虽然比不上他去过的燕京、申城,但发展还是很快的,不少路段与他离开时已经有所不同。
何邦维默默的把这些地形记在脑海里以备不时之需。
对于他个人来说,脱离警方的监控、围捕还是比如容易的,但如果加上两个不通功夫的人就有些困难了,毕竟现代社会下的体系还是很严密的。
城隍庙、步行街、逍遥津公园……从这些地方逐一走过,何邦维的步伐很快,他把这些人流量大的角角落落全都映入了眼中。
下午的时光就在这样不断丈量的脚步中过去。
好些地方有了变化,又有一些还是原来的样子,何邦维心里也有些感慨。
傍晚时分,天色愈发阴暗,雨水眼看就要落下来。
何邦维的身份证是不能用的,他找了一家不用登记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坐在颇为狭窄的房间里,嗅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何邦维打开了笔记本登录了邮箱,写了一份邮件发送到之前与徒弟程安约定好的国外邮箱里——现在发出去的消息为了以防万一都是要中转一道。
报了个安全,何邦维掩上笔记本瞧着窗外的阴云密布,觉着下雨天对自己是一个绝佳的掩护。
……
天公当真作美,半夜时分,乌云中的雨点滴落,顷刻之间变成瓢泼大雨,天地之间一片模糊。
何邦维躺在床上假寐,听到外面的雨声便坐了起来。
他稍稍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嗅到雨水的气息,有点欣喜。
趁热打铁,就在今晚去看望何志吧,何邦维从背包里拿出一套黑色的衣服,然后套了张六爷给的人皮面具——雨天用易容术不如这个保险。
把自己从上到下整好,何邦维刚要出门忽然感觉到背包里有震动,他反手一抓,准确拿出震动的那个手机——这个是他专门用来接收何志那个手机卡发来信息的。
上午塞到车里的,现在半夜时分才回复过来,看起来何志也是挺小心的,何邦维微微一笑,看到上面的信息:儿子,你怎么样?还好吗?老爸这里不用担心,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回来了!
何邦维拿着手机的手略微一颤,心里忽然涌现出些许酸楚。
想了想,他把手机放进口袋,推开窗户一个闪身便消失在茫茫雨夜之中。
外面雨点大滴大滴的打在衣服上,何邦维买的只是普通衣服,顷刻就被打湿,不过背包倒是防水背包,里面的电子产品也都被塑料袋包裹。
黑夜中,雨势里,何邦维脚力全开,几乎化为一道幻影狂奔在街道之上。
路上偶尔有过往车辆,在昏黄路灯的照射下,看到街边的何邦维只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等到再凝神看去已是找不到刚才闪过的人影踪迹。
心中已经规划好路线,夜深人静只有雨声,他没有顾忌,有的路段直接攀墙而过,走的近乎是一条直线。
时间用的很短,何邦维轻呼一口气,已然是来到何志住的小区。
他躲到一栋楼下再次拿出了那部手机,然后发了条短信:家中几人?有无监听?阳台。
几乎是这边发过去,何志那里就回复了:一个保镖。监听不知。
何邦维看完短信把电话卡取了出来用手指捏碎,然后把手机扔到草丛,瞄准何志所住楼层直接奔入雨中攀爬上去。
如果有江湖人士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感叹何宗师的壁虎游墙功简直用的出神入化,无人可及。
何邦维毫不停顿的攀爬到何志楼层,然后接着往上去了一层挂在墙上就在雨中侧耳倾听了一会。
专注凝神的他听力极端敏锐,感觉何志轻微的脚步几乎就是响彻在耳边——没有别人的动静,另一个隐约的呼吸声离得比较远。
何邦维往下一溜,悄无声息的站到了阳台上。
何志今晚丝毫没有睡意,他上午看到手机里儿子写下的信息,一直等到晚上才敢回复短信。
他守着手机,一会看一遍,一会看一遍,没多久就收到了儿子的回信。
只是,他疑惑的是儿子回复的“阳台”两个字——难道他是在阳台留下了东西?
悄悄开门的何志轻手轻脚走到阳台,正欲翻找,忽然一道黑影落在他的面前。
半夜时分,雨夜无人,一道黑影,何志就要开口尖叫起来。
何邦维眼疾手快,一手捂住他的嘴巴。
何志的眼中惊骇,可是一下子又转为惊喜诧异——面前这个黑衣男人从脸上揭掉一层皮肤,竟然变成了儿子模样。
何邦维慢慢松开手,何志静静看着他,忽然往前一步抱住了儿子。
外面有雨飘进来打到他的脸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