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候车室里响起通知:车站工作人员请注意,由燕京开往庐州去的直达特快二百二十五次列车,停靠在三站台,请做好准备。
这是何邦维他们的车要发车了,乔思从座位上起来,准备上车。
拥挤的人群开始蠢蠢欲动。
前面的小铁门打开,人群轰的一声开始往前走,间杂彼此喊人的声音,又有小孩的哭声。乔思拉着何邦维的肩膀,生怕走散了。
到了三站台,两人往软卧车厢走去,这边的人流明显少了许多,在车厢口检了票进去,何邦维发现这里的设置比以前坐过硬卧好上不少。
硬卧是上中下三个床铺,软卧是上下两铺,而且看起来宽了一些,能让人睡的更舒服,同时四个床铺外有个小门,可以锁住,就像一个小包厢。
找到自己的床铺,乔思把何邦维手里的袋子分了分,自己拿了几袋放到上铺,这样不至于让袋子都堆在何邦维床上,挤占空间不好睡。
脱了长靴,穿着一双粉色袜子的乔思爬进上铺,何邦维的视线在她粉色袜子上停留两秒,这姑娘的这样喜好似乎才正常些。
何邦维稍微把装糕点的袋子往边上收拢,自己也脱了鞋躺下。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刚躺下,电话就响起来,何邦维拿出电话一看,是刘佳彤的。
“喂,学长,晚上好啊。”
“嗯。”何邦维向来喜欢用一个字回答别人。
“最近忙什么呢?都没看到你啊。”
“在燕京。”
“啊?出去了啊,没课吗?你自己啊?”刘佳彤有点惊讶。
“不是,和朋友一起。”何邦维已经把乔思定义为自己的朋友。
“哦,我就是问问你的近况,好,你玩吧。学长,晚安。“刘佳彤说完就挂了电话,摇摇头,轻笑了一声,和室友说话去了。
乔思从上铺伸出头,黑色柔顺长发沿着栏杆垂下来,问道:“谁啊?“
“一个学妹。“何邦维回答。
“噢。“乔思又缩了回去,她在上铺玩着自己的手机。
火车启动了,“况且、况且……“的声音逐渐加快。直到这时,乔思与何邦维对面的两个床铺也没人过来,看来应该是空了下来。
但一般这样空出来的位置,列车员都会去硬座车厢播报,那些买了站票的乘客就会因为忍受不了拥挤喧闹的人群和站立的疲劳,加钱来睡卧铺。
乔思脱掉外套,盖了一层小薄被,划着手机屏幕,时不时发出一声轻笑。
何邦维在下铺,右手握拳垫在头下,微微闭眼,感应意识体情况。
时间这样流逝,乔思手机看累了,又从上铺露个头出来,对着何邦维说道:“何邦维,我睡觉了,晚安。“
何邦维回答:“晚安,乔思。“
乔思缩回去,稍微把被子拉了拉,安心的进入睡眠。
这会除了火车“况且况且“的声音,没有其他人来打扰,何邦维缓缓睁开眼睛,精神不错,环境还行,可以试试催动意识体观想心剑。
观想心剑!
何邦维复又闭目,精神集中,再次试图凝结出心剑。
“永生永世不能持剑“,这次诅咒声照常从脑海中响起,依然压制了意识体的动作,但集中精神的何邦维敏锐的感觉到,诅咒的力量有所衰弱,压制程度降低,就连带来的撕裂痛楚也减轻了,
继续观想!
何邦维双手紧握,汗水淋淋打湿衣服,他在强行凝聚心剑,诅咒之力似乎也感觉到这次情况的不妙,阴冷的声音加大,那种让人感觉从头到脚撕成两半,几欲撞墙的痛楚再次清晰映射在心里。
良久。
长呼一口气,何邦维停下动作,观想失败,苍白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微笑。
尽管这次失败了,但已经知道诅咒之力衰弱到什么地步,这趟燕京之行着实收获很多。
深呼吸几口,放松不自觉紧绷的肌肉,又思考放空了一会,何邦维也闭眼休息。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列车突然播音通知:有一位小孩高烧,哪位乘客带了退烧药,请拿到12车厢,感谢您的帮助。重复一遍……
声音同时把乔思与何邦维惊醒,乔思迷迷糊糊揉揉眼,伸手去翻外套的内兜,她的衣服里放了一板阿司匹林,兴许能有点用。
找出了药,披上外套,顺着楼梯下来,对睁眼看她的何邦维说道:“乖,小羊,姐姐去给人送药,等下就回来。“
何邦维无奈,这姑娘刚睡醒居然也这样贫。
大概二十分钟,乔思披着外套回来了,眼看何邦维还没睡着,对他笑笑道:“有个医生过去了,应该没大事。我上去了啊,羊羊。“
何邦维低沉的声音响起:“你还想不想学《故乡月》了?“
乔思猛一拍头:“哎呀,我给忘了这事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带着乔思的承诺,何邦维继续睡去,再醒过来,车窗外已经放亮,快到庐州了。
抖抖脑袋,对面的床铺上已经睡了两个人,应该是买了站票又补过来的。
何邦维略微活动了睡的有些僵硬的脊椎,把衣服穿好,站起来一看,乔思还正在睡梦中,女孩的长发掩住半张脸,靠着枕头的侧脸压的通红,娇躯随着呼吸起伏。
没有叫醒她,准备等到站了再说,何邦维轻轻出去,洗了一把脸。
再回来时,乔思却是醒了,打着哈欠问何邦维:“我们到哪了?“
“已经快到站了。“何邦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