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陆晋川在鸡尾酒会上宣布和沈惊鸿订婚的消息,这下把一颗定时炸弹扔到了佟公馆!
杭州,前北洋政府佟总理官邸。
两排警卫威严笔挺地守卫在官邸大门。
“佟总理,依属下之见,不如把陆晋川那小子绑来,让他负筋请罪!不能这么辜负了小姐!”
“不可贸然行动,那小子已经翅膀硬了,现在是校长身边的红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爹爹,女儿非他莫嫁!何况,我们两家在小的时候,就已经订过娃娃亲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这话的正是舞会上的红衣女子,佟婉君,佟总理的掌上明珠。
“看来只有向他的父亲陆元洪施加政治压力啦!“
佟父愤然地拄了拄拐杖,老奸巨猾地扶了扶他的圆片眼镜。
“婉君,算了吧,强摁牛头喝水有什么意思?我们佟家的女儿要容貌有容貌,要门第有门第,要权势有权势,何必为了一颗树放弃整片森林?那些追求你的公子哥,我不信矮子里拔不出高子!”
佟母坐在一旁委婉地劝道。
“娘,你不懂的!我自从在船上与他萍水相逢,他又出手相助,哪知他就是我的娃娃亲,这便是我的缘份,怎能说是强求呢?”
佟母想着女儿已经单恋得疯狂,为了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执迷不悟,心碎不已。但,又无可奈何,她深知女儿的脾气,定了的主意,九头牛都拉不回,一条道走到黑。
她叹了口气,朝佟父恨恨道:
“都是你平日惯坏了她,才这般倔驴性子!”
“小姐,你要放不下那小子,卑职给你绑回来!让他给你认错!”
“哼!如果我给那陆元洪施加政治压力,他一定会成全这桩婚事,可陆晋川要不愿意,那可怎么拜堂?”
“我倒听说粤广那边盛行公鸡代婿,多是那边下到南洋的年轻男子,因路途遥远,为了托人给自己在家乡娶妻,专门寻一只第一窝母鸡孵出、未阉过的的雄鸡代替自己与新娘子拜堂。”
佟母见女儿决心一定,不再阻拦,为了成全女儿,她顺口说出了她的耳闻。
“娘!你这是叫我和一只公鸡拜堂吗?太可笑了,女儿不答应!”
佟婉君听说要找只公鸡与自己拜天拜地拜高堂,恶心得狠命摇着头,坚决不肯。
其实她心里早已在设计自己的计划,才不会委屈自己的婚礼。她不光要名正言顺的得到他陆晋川的人,也要像一只屎壳郎,一点一点撬动他的心。
“婉君,莫非你自有主意?说来老爹听听!”
佟父一听兴致盎然,招手叫爱女坐到自己身边。
“爹,硬逼又岂能管用?依我之见,不如来个狸猫换太子。”
随后,佟婉君附耳在自己父亲跟前耳语一通,佟父听得连连颌首赞许:
“不愧是我佟某人的女儿,足智多谋,有胆有识!如此,老爹也放心你孤身去了尹家,不会吃了大亏!”
“哎,你们真是胡闹!”佟母气氛地离开。
……
陆元洪势汹汹地赶到大太太上房,后面还跟来他新纳的四姨太,陆幼薇出嫁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把长三书寓的媚莲纳了第四房。
因得新宠没有把正室放在眼里,只见未等老爷未开口,她却不知好歹得幸灾乐祸道:
“这下好了,摸了老虎屁股,有戏看了。”说完,阴阳怪气地冷笑着。
“胡闹!下去!”
“老爷,你看你招了一个什么样的母狗进来!什么时候了,还一股劲得胡咬人!”
“不要说啦!晋川人呢?”陆元洪厌烦地打断大房。
他刚接了佟父施压的电话,在顶头上司面前夹着尾巴做人,本来攀龙附凤是他一向善于玩得把戏,可现在恨得想抽自己耳巴子,谁让当初自己兴起,要与佟家结娃娃亲家?当初佟济鸿与自己为平级同僚,哪知这些年,他仕途上平步青云,贵为总理,虽然是已经下野,但余威还在,据说最近又重返政坛,被南京国民政府委任为浙江省委主席,可谓权倾一方,得罪不得!
知子莫若父,而他的儿子陆晋川也并非他可以随便搓圆捏扁的糯米团子,那小子子性格冷冽、霸道、唯我独尊,即使与老子决裂,他一定会捍卫自己的爱情!
他现在像捡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扔也不好,收着也不行。
“老爷,算了吧,现在时过境迁,当年的娃娃亲,哪能作数?”陆太太和声劝道。
“你说作数就作数?那佟济鸿是那么好说话的?”
陆元洪恨得咬牙切齿,用手杖敲着地继续咆哮道。
“儿女之事不能勉强,我去和那佟主席说,强扭的瓜终究不甜。何况我们又没耽误他女儿的嫁娶,这年头谁还会把娃娃亲当真?”
陆太太通情达理得继续温和的劝着她老爷。
“妇人之见!“陆元洪急得来回踱步,继而说道:
“夫人,唯今之计,只有我亲自去趟杭州!去佟总理官邸登门谢罪,方然息了人家怒火。”
“要不歇歇雨再去吧?”
陆元洪瞧瞧屋外,庭院里积水成流,自昨晚一场惊雷,这一大早暴雨仍然没有歇住。大雨哗哗的下着。
“备车!“
陆元洪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佟家的官邸。他低着头哈着腰走到佟济鸿面前:
“佟主席,承蒙您不弃逆子,依然肯与我结为秦晋之好,只要令媛点头,我们陆家马上操办婚事!”
“如此甚好!女儿,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