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宇文府出来,王越刚准备离开洛阳。
却是在街上遇见,一大帮隋兵追着一个白衣女子,迎面朝他而来。
王越定睛一瞧,这女子他见过一面,正是那日在破庙中见过的傅君婥。
此时的她,一身白衣染起斑驳血迹,面色也是苍白之极,仍是咬着牙,拼命逃窜。
远远地,傅君婥似乎看见他了,同样很是惊讶,随即眼中闪过异色,朝着王越的方向而来。
“妖女,看你往哪里逃!”
后方,有几位高手不断追近,看他们的穿着身份显然不低,此时怒斥一声。
其中一人,更是一个跃身翻到傅君婥近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傅君婥脚步不停,想要从此人身边闪过去,然而这人突发杀招,蓄劲一拳朝身侧轰出,一道极强的拳劲,朝傅君婥直冲而来。
叱地一声,剑刃出鞘斩出,一记剑芒与拳劲轰然相撞,顿时将傅君婥迫退,猛地吐了一口鲜血。
对方的武功本就不下于她,隐隐还在她之上,如今她重伤在身,一击之下,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
立剑撑地,傅君婥抬起头,望向王越所在的位置,却是不见他的人影了。
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本以为有一线生机,却是想得太多了。
这时,后面的隋兵也将她包抄上来,前方将她击伤的中年男子,慢慢地朝她走来,神情冷冽。
“胆敢刺杀皇上,当真是不知死活!”
见他的拳头上,一丝丝红色气息在缭绕,散发出惊人的气势,显然在蓄势待发,要将傅君婥毙于拳下。
倏地,此人步伐陡然加快,一拳骤然轰出。直击面门,被打中了,肯定是脑浆迸裂的下场。
傅君婥刚要提起身上剩余的几分气力,与那人生死一搏。一道身影已然在她面前出现。挡住了对方的必杀一拳!
一身白衣,傅君婥便猜到,一定是那人出手相助了。
的确,王越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是个熟面孔。被这些杨广的走狗追杀,也就出手了。
不过他的脸上,却是带着一副面具,刚从一个小摊上买的,是一张鬼脸面具。
他暂时不想暴露身份,至少面容不能让多余的人知道。
一掌接住了那人的一拳,让那中年男子登时一惊。还未来得及做出下一步动作,王越奋力一捏,响起一道骨骼碎裂的声音,中年男子面色吃痛。刚要抽回手臂,却是被王越数道暗劲涌入其手臂内,直接将整条手臂都废掉了,响起一连串似鞭炮声一般的脆响。
又是一掌拍出,将那种男子拍得重伤飞出,身影骤然一闪,那些刚围上前来的隋兵,纷纷被一道掌力拍死。下一瞬,王越拉起傅君婥一条手臂,纵身飞跃。一下子消失在洛阳城内,已是出城而去了。
这人的武功,居然到了凌空飞渡的地步,不少看见之人都是暗暗吸了一口凉气。
洛阳城外。一处破庙内。
王越将傅君婥放了下来,身后已经没有隋兵追来,毕竟远离了洛阳有十多里路。
傅君婥放下来之后,已是陷入了昏迷,面色苍白的厉害。
这般情况,已是受伤严重。再不医治,很可能就会挂掉。
王越略微一探他的脉搏,体内气息紊乱,脏腑也受创了,而且失血过多,一般人还真救不回来。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救你一命好了。”王越看着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不禁皱眉道。
在其身上连点数下,封住几处大穴,伤口的血不再流出,慢慢将一些真气输入到她体内,治疗着她的伤势。
半个时辰后,王越缓缓收功,傅君婥的伤势被他压下,性命已无大碍。
嗯~
傅君婥口中传出一道奇怪的声音,眼皮颤动,已是慢慢醒了过来。
王越站起身子,朝外面走去,身后却响起一道有些虚弱的声音。
“谢谢。”
这两个字能从傅君婥的嘴里说出来,也是让王越有些不太适应。
“不必,我救你不过是顺手而为。”王越出声道。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有些僵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去刺杀杨广,得手了么?”还是王越先开口了。
没有宇文化及这个禁卫总管在身边,以傅君婥的武功,要杀掉杨广的难度小了不少。
“不知道,我一剑刺偏了,没有刺中心脏,便是败露了行迹,被独孤峰重创,继而逃出了皇宫。”傅君婥言道。
王越了然,显然方才被他废了一条手臂的那人,应该是就是独孤峰了,独孤阀的当代阀主。其的武功,连宇文化及都有所不如。
“你既然醒了,那我就先告辞了。”王越说道。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宜再多耽误时间,傅君婥既然醒了,就无须他在此。
然而,傅君婥刚要说些什么,王越已是出了破庙,消失了踪影。
刚到嘴边的话语,傅君婥没来得及说出口。
“我其实想说,你交给我的东西,我还没有送到恩师手里。”
眼神有些复杂,望着王越离去时的方向。
……
洛阳皇宫。
杨广遇刺一事,皇宫内的人几乎都已知晓,据闻非常严重,当时一剑若不是偏离了心脏,已是当场身死。就是如今这个情况,也正在不断施救。
虽然封锁了消息,不过当时追杀刺客的时候,也有不少百姓亲眼目睹,有心人略微一查,很快就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很难隐瞒下去。
独孤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