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说完,眼神细微的瞄向王越的位置,其余几人却是哈哈一笑,附和一声。
“少镖头果然是菩萨好心肠!”
王越略微一想,便知道了林平之的目的,想来是方才的一幕被他们瞧见了。不过有人请自己喝茶,所谓不喝白不喝,恰巧自己身上没什么钱了。
“多谢这位公子!”
王越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心中有了一些算盘,将杯中热茶一饮而尽。
“不用客气!”林平之语气一喜,继续道:“听侠士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我是川西人氏,四处游历路过此地而已。”
“原来如此。”林平之点头。
然而,王越突然瞧着他的脸不动,叹息一声,还大皱眉头。林平之看他这样,极为不解,便开口询问。
“侠士为何这般盯着我叹气?”
王越抿了一口茶,说道:“我从小和一位武当老道士学过一些面相之术,方才看见公子的印堂发黑,恐怕不久后家里会有血光之灾啊!”
酒炉旁的劳德诺和岳灵珊伪装的老头和丑女听后,心中都是一禀。
砰!
林平之身边的两人,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口中大骂道:“放屁!”
“我家少镖头好心与你交谈,你小子却说出这般辱人的鬼话!”
两人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林平之急忙起身压住两人劝说,让他们不要动怒。其实他的心中,也是很恼怒的,认为这家伙胡言乱语。要不是方才瞧见他在外边以强横手段制服了两个青袍大汉,此时便要冲上去打他一顿了。
“这位侠士,我林平之并未冒犯于你,你这般却是为何?”林平之语气渐冷地问道。
王越冷冷一笑,“算了,你相不相信也无所谓,要不是你请我喝茶,我还不愿意说呢!”
“过了今晚,你就会明白我说的是对是错。”
语毕,王越立身站起,脚步一挪,唰的一下身影便掠出了酒肆门外,带起一阵轻微的气流涌动。
“哈!哈!哈!”
笑声渐行渐远,逐渐消失。
酒肆内的众人,都是心中震惊万分,这个奇怪的家伙轻功当真是惊世骇俗。尤其是劳德诺和岳灵珊假扮的老头和丑女两人,对于王越的轻功认识更深,就是跟自己师父(爹)岳不群相比,也不逞多让。
“他到底是什么人?莫非也是冲辟邪剑谱来的?”劳德诺心中暗想。而岳灵珊,却是惊讶于王越的武功。
“这个人年纪不大,轻功却是这般了得,比大师兄还厉害。”
林平之几个人,都被王越的这一手惊呆了,开始思考王越方才一番话的真实性。王越武功这般了得,没必要羞辱哄骗自己,难道真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走!回镖局!”
林平之决定回镖局跟林震南讲一下这件事情,总觉得不太简单。
桌上放下银子,林平之和其他镖头趟子手出了酒肆,纷纷拉过自己的马匹,往福威镖局总号疾驰而去。
数丈外一所民居的角落,王越冒了冒头,看着林平之几人纵马而去,嘴角掀起一抹莫名的弧度。
“这样乱起来,才有点看头。”
随后身影一躲,消失在原地。
酒肆内,没有了外人,劳德诺和岳灵珊也都不再伪装,开始坐下交谈。
“突然出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计划恐怕有变。”劳德诺说道。
“要不将这件事通知我爹,看他怎么考虑。”岳灵珊开口。
劳德诺眼中异色一闪,点了点头:“好!”
……
福威镖局总号。
宅门前,左右立着两座石坛,各自竖着一根两丈多高的青旗,迎风飞舞。一面绣着‘福威镖局’,一面绣着雄狮蝙蝠,煞是威风。
天色已暗,林平之几人踏马而来,缓缓停在宅第前。
下了马,林平之吩咐了他们一声,自己急忙忙地走去找林震南了。
大厅之中,林平之见到了林震南,唤了一声。
“爹!”
林震南一瞧他,笑道:“平儿,去打猎了吧?”
林平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率先说道:“爹!我今日遇到一件怪事,要与你说!”
“哦?”林震南有些诧异,坐直了身子,问:“甚么怪事?”
林平之便将在酒肆中遇到王越的所有事情说了给林震南听。
“爹!你认为那个人所说的可信吗?”
林震南听后眉头紧蹙,脸色沉思,问道:“那个人真是这般说的?”
“千真万确!”林平之点点头。
林震南心中想到,这般高人,行事作风怪哉,却没有必要羞辱哄骗平儿,想来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如此的话,须得提前防备才是啊。
但是,防备些什么呢。福威镖局三代走镖,成为大江以南首屈一指的大镖局,平日间都是与人和善,讲究信誉,黑白两道都赏几分面子,仇家却是少有,最多就是一些**土匪,不过那些倒是不足为虑,轻易便可应付。
林震南想破头颅,也想不到会发生血光之灾的原因?又有些怀疑那位高人是否是一时调笑之语,不可做真。
在福州城一处偏僻的民房之中。
屋内灯火摇曳,却是有五个人小声地说着话。看他们穿着,其中两人,正是白天在酒肆外被王越一顿暴打的青城派弟子,此时两人和另外两人站着,围拢着坐在桌前的一个青色道袍的矮小道人,约莫五十多年纪,脸孔十分瘦削,双眼不时闪过阴鸷之色。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