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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了一会儿,郑公公这才叹道,“公主说得对。”
“这些日子,你多多留意一下明城尚未娶妻的各府公子,看看有什么适合的,让静儿尽早的……”长公主声音越来越低,话还未说完,便抿紧了嘴唇。
那表情似是有些不忍,不舍。
“公主。”郑公公低声道,“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吧。”
“奴才觉得,让郡主嫁出去并非是好事,郡主在公主府至少还能又你护着,可到了别人府上,可就难说了。”郑公公冷静的分析道,“奴才还是认为让郡主留在公主府更好些。”
长公主垂下了眼帘,沉默了一阵,才缓声道,“我会考虑的。”
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出声了。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走在蜿蜒的山道上,在路过一处叫做一线天的山沟时,被山匪给堵住了。
郑公公走出去,他尚武,自是不将这些乌合之众放在眼里,下了马车厉声喝道,“大胆,你们不要脑袋了!知道这车里坐的是谁吗?”
那土匪不过是从江南流窜而来的苦命人而已,早就被饿苦给逼急了,哪里还听郑公公的警告,骂道,“管她是谁,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交出来,不然,别想从这里安然过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郑公公怒喝了一声,身影一晃,就见一道青色的影子在匪群之飞来飞去。
不过一会儿,那些个拦路的土匪就歪七歪八的倒在地上,捂着自己被打的地方,哼哼的痛呼着。
静郡主听琥珀说外面有土匪,当即就有了兴趣,掀开车帘,往外探头看去,就见地上躺了一群人,一点都不像是她想象凶神恶煞的样子。
反倒穿的一身破破烂烂的,不想土匪,倒是更像路边上乞讨的乞丐多一些。
兴趣缺缺的收回了头,扭头看尤凝岚,“岚姐姐,土匪原来这么不用啊,怎么跟说先生说的都不一样呢?看上去跟乞丐似得,瘦的都只剩骨头了。”
“秀,看上去像是逃难而来的难民。”琥珀在外回道。
尤凝岚细细思量了一下,眼下正是多雨时节,又听舅舅说江南大雨接连数日,引发的洪涝灾难已经毁掉了不少的村庄,他还休一封让靠近江南的驻军过去帮忙。
又听前面马车前,似是在发生了什么争执的样子,闹得很大声。
有些不放心,尤凝岚从马车上走下,见岚姐姐下去了,静郡主也跟着下马车,琥珀和琉璃一左一右跟在了两人的旁边,方便在出现意外情况的时候,及时出手保护。
绕过马车,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一个穿着破旧的老和尚,正站在张公公的面前嘴里极快的念叨着什么,郑公公一脸的杀意,却只僵硬的站在了原地,愣是由着和尚念经。
那和尚似是念叨完了,双手一合,念了一句噢弥陀佛,随后一甩手在郑公公的身上一点。
郑公公反手击去!
一拍,一推,郑公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年级也不小了,不要动不动就起杀心,要不然,你皈依佛门吧。”和尚双手合十对着郑公公施了个佛礼。
琥珀和琉璃暗紧,这和尚的内力太高了,他们不是对手!
两人伸手拦住了继续要往前走的尤凝岚和静郡主,一脸警惕的盯着和尚的一举一动。
“你既是佛门人,又怎会让他们来拦我的马车?做强盗之事?”长公主掀开了车帘从里面走出来,郑公公满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她下马车。
和尚对她施礼,“此言差矣,我不是让他们来做强盗之事,而是让他们来向长公主来借点佛缘,让他们能填饱肚子,挨过这段苦日子。”
仰头虔诚的望了一眼天,“这也是佛祖给我的考验。”
长公主掠过他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些所谓的土匪,皱眉看了郑公公一眼,似是在怪他不该没弄清楚便出手伤人,郑公公只能低头不语。
“还不去拿些银两过来。”长公主低声喝道。
郑公公忙转身去马车上取银两去了,尤凝岚见和尚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便推开了琉璃拦在自己面前的手,朝着长公主走近。
可不想,她刚走近,跟那和尚对上眼。
那和尚便急忙退后了几步,有些神神叨叨的不停的念叨着,视线时不时的落在她的身上,看的尤凝岚满头雾水。
静郡主则在旁看着,只觉得这个和尚疯疯癫癫的,有些不愿靠近。
这时,郑公公从马车里取了一盒银两递给了和尚,和尚没伸手,而是转头让躺在地上的那个为首的难民头头接了银两。
银两借到了,和尚也没多停留,只临走时对长公主说道,“长公主心善,福泽延绵子孙,不必忧虑,随心而为即可,自会有善果。”
闻言,长公主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和尚所说之话分明就是在暗指自家女儿,正想追问,那和尚转身只一踏步,身影便十丈远,再看,便只能督见他的残影罢了。
人早已消失。
“额娘,疯和尚跟你说了什么?”静郡主凑上去好奇的问。
长公主伸手推了她额间一下,没好气道,“那是圣僧,别乱说。”
明明就是说胡话的疯和尚,静郡主心里腹诽。
难民头头抱着怀里的装着银两的盒子走出了一段路,又想了想,把银两就地给同伴们分了,自己又掉头回来,跑到长公主面前扑通跪下。
“求长公主替小民,替江南受难的百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