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谢景硕冷冷的盯着他看。
谢子鸿轻叹了一声,“不是我要回来,而是有人要我回来,没办法,我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所以就回来了。”
“只是因为这样?”谢景硕冷笑,“那你给我送的那份信又是怎么回事?”
“这信虽是以我名义送给你的,不过这写信的人可不是我。”谢子鸿笑着摇了摇头,“信是一个和尚写的,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不听话的徒弟。”
“你认识玄远。”
“当年出了事之后我放逐出京,你真的以为莫家人会这么轻易的放我离开吗?”谢子鸿嘲讽一笑,“一路上的追杀从来没少过,和尚很喜欢捡人回去,我被他捡回去了,养好了伤,答应帮他做一件事情,这才放我从那个破庙离开。”
玄远做事本就有些颠来倒去,看谢子鸿所说又不像是假话,谢景硕想起信件的内容不由的皱紧了眉头,“时间很赶吗?”
“到也不是特别的赶。”谢子鸿道,“和尚直说半年之后不论如何都要把尤秀送到他身边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半年,够了。”谢景硕抬起酒杯仰头喝下,站起身要离开。
“这么快就走了,除了这件事,你就不想知道我来明城其他的目的吗?”谢子鸿看了一眼空掉的酒杯,挑眉问道。
并未转身,谢景硕只平静道,“当年的真相如何也只有当年的人最清楚,既然你不是回来对付薛家的,那就是莫家,还需要问吗?”
说完,就打开房门离开了。
怔楞了半晌,谢子鸿闷声笑了起来,看来这些年他不在明城,倒是出了不少聪明的年轻人啊,以后做事还是小心着点比较好。
在夜色的遮掩下,谢景硕回到了王府,拿出之前谢子鸿差人送来的那封信,独自坐在房中直到天明……
尤府。
清晨雨露还未退却,心悦院去突然传来下人的尖叫声……
尤正德等人因了这传染病彻夜难眠,听到响动之后都出了房门。
下人一路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似是被吓得不轻,这话还没讲全这个人就躺坐在了地上,嘴里不停的说着,“老爷,老爷,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给我说清楚!”尤正德脸色唰的一下惨白,一脚踹翻了前来汇报的下人,“快说!”
“钱管家,钱管家……”下人抖着嗓音断断续续道。
“钱江?”尤正德忙蹲下抓着下人的肩膀,急道,“钱江怎么了?”
下人眼神恍惚的看了尤正德一阵,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钱管家死了!”
“死了?!”尤正德震惊的重复了一遍,沈清婉一听死人,当即后退了几步,生怕从这下人的身上传了病到她身上。
站在后边看着的柏文不着边际的瞟了一眼身旁的尤凝岚,就见她一派镇定并未被眼前突传的消息而震颤害怕,一双眸子沉若黑夜,叫人看不清她内心的想法。
“清远公子,你不是说这病能治愈吗?这才过了一天,怎么就死人了?”沈清婉慌乱四顾,看到柏文之后就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走到近前激动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死人呢?”
“夫人不必太过着急,到底是何原因,我前去看看便知。”柏文朝她露出了安慰的笑容,转而意味深长的看了尤凝岚一眼,“尤秀就在这里陪着夫人吧。”
“有劳了。”尤凝岚扶着沈清婉的胳膊对着柏文福了福身子,脸上依旧淡然毫无表情。
柏文由着前来报信的下人带领着去了钱江死去的位置,尤正德则怔愣的站在原地,许久都没说话,眼神空洞,一瞬间像是衰老了好几岁一样,脖子时不时的开始抽搐。
稍稍镇定了些沈清婉忙走上前,“老爷,有清远公子在我们都不会有事的。”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尤正德,还是在安慰自己。
“我累了,先回房歇息去了,等清远公子回来之后,有什么发现再来通知我吧。”尤正德神情厌厌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尤凝岚眼中露出一丝讥诮,这极乐烟对人体伤害极大,皇上早已下令焚毁,各地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贩卖极乐烟,更何况是高管贵胄聚集的明城,这极乐烟更是了无踪迹。
看尤正德的样子,这购买极乐烟的渠道怕是只有钱江才知道,如今钱江死了,尤正德没了极乐烟该疯了了吧。
大概是尤凝岚昨日警告的话历历在目,沈清婉自从那时开始就在时时刻刻的规避跟她待在一起,尤正德回了房间后,她也寻了个理由回房间去了。
左右也不想看到沈清婉,尤凝岚由着她去了,转而走进房间去看琪儿和睿儿去了,一进房间,就见喜儿撑着脑袋靠坐在**榻上睡着了,神色疲倦。
冬雪迎上前,压低了声音道,“秀。”
尤凝岚忙举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了喜儿一眼,“她在这里守了**了吧?”
“是啊,她整个晚上都没合过眼,我倒是还睡上了一嗅儿。”冬雪生怕吵醒了喜儿,压低了声音道。
“幸好这里离尤正德住处远些。”尤凝岚轻手轻脚的走到**前,伸手探了探琪儿和睿儿的额头,高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温度退下去了。”
冬雪走到她身旁,欣慰的看了**上一眼,“是啊,清远公子说了,只要能退下温度,就无大碍了。”
“虽是这么说,琪儿和睿儿的年级还是太小了,身体骨弱,照看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