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炽热的阳光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大地,竟将大片农田都啃得裂开了一道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
此时,白沙城通往炎都城的官道上,一名风烛残年的老马车夫正弓着弯曲的如同虾米般的腰赶着一辆被两匹衰老的将要死掉的瘦马拖着的破旧马车,慢悠悠的向炎都城方向前进着。
北平郡的炎都城是由东儒国去到南道国的必经之地,由炎都城向南再走大约三百多里便可去到东儒国与南道国的边境。
这破旧马车的车厢似乎极为沉重,车厢压的马车的四个车轮吱嘎吱嘎的乱响,在大道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轮痕迹。一阵微风吹过,马车车厢被微风掀开了一角,车厢里似乎正躺着一名病人,在病人的身畔还坐着一名低着头的汉子。
“驾,驾,驾!”就在此刻,官道忽然飞驰来数匹高头大马。
其中领头的一人骑在一匹神骏的枣红马上,是一名黑衣劲装的中年汉子,正是白府的管家白福,在白福身后紧紧跟随的五匹骏马背上坐着五名精壮的汉子,这五名精壮汉子每人都有四星武师以上的战力,其中四人是盗跖手下马贼团的小头目,剩下一人是白府的护卫。
白福领着五名马贼骑马自破旧的马车旁飞驰而过,片刻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调转过马头来,拦住了破旧马车的去路。
“停下!”白福对风烛残年的老马车夫命令道。
风烛残年的老马车夫颤颤巍巍的说道:“大……爷,你……们要干什么?”
白福用马鞭一指破旧的马车车厢道:“老丈,你这马车车厢里载的是谁?”
风烛残年的老马车夫立即吓得自破旧的马车上下来,拱手对白福说道:“这车厢里是老朽的儿子与儿媳。老朽的儿媳妇突发急病,故而老朽驾着这辆马车带着儿子去炎都城给儿媳妇看病。”
出乎白福的预料,这老马车夫除了驼背外,竟还是个跛子,他的双腿似乎不一般长!
风烛残年的老马车夫接着对白福等人乞求道:“我们身上真的没有多少钱啊,仅有的这点钱都是给儿媳妇救命的,还求大爷放过我们吧!”
看样子风烛残年的老马车夫似乎将白福他们当做强盗了。
听到老马车夫的话后,白福目露狡黠的笑容,冷冷的盯着风烛残年的老马车夫质问道:“老人家,你儿媳妇生病,让你儿子驾车载她去炎都城看病不就行了,为何还要麻烦你这偌大年纪的老人家给两个小辈驾车!”
“唉!”风烛残年的老马车夫叹息了一声道:“大爷您有所不知,老朽的儿子原本是炎都城外山中的猎户,这每年的收获还算不错!只可惜一年前,小儿在山中遇到了一只吊睛白额猛虎,他猎虎不成,反被猛虎咬掉一只手臂,虽然勉强保住了性命,却成为一名废人,这马车也驾不得了!
“不知道老朽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老朽这半截黄土埋到脖子的人却还要为儿女操心!”风烛残年的老马车夫面露抱怨道。
白福随即用马鞭将马车车厢掀开一角,车厢果然里面躺着一个农妇装扮的女子,只是她的相貌被白纱遮掩,却看不真切。农妇身旁坐着一名仅有一条手臂的汉子,这汉子正低垂着头颅,满脸的络腮胡子,身穿兽皮,一看就知是山中的猎户。
车棚中坐在农妇身旁的满脸络腮胡子汉子抬起头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看白福,随即又低下了自己的头。
确认了马车车厢中并没有林欣雅,古涛等三人后,白福随即对五名马贼命令道:“走,我继续向前面追!”
“唉,希望他们还没有进入炎都城,若是进入炎都城,我们白沙城的人就没有办法进城搜查了!”白福叹息一声道。
白府护卫不以为然的说道:“哼,就算进了炎都城又如何,反正如今我们人手相当充足,就让大***派人去炎都城外把守!若是炎都城内的守卫敢有二话,直接将他们一起办了,也报报我们白家这几年受的鸟气!”
如今有九千马贼驻守白沙城,凭空增加了数名武宗强者,这白家人的底气也十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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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险!”看着白福等人一路飞驰而去,不见了踪影。风烛残年的老马车夫忽而伸直了自己原本如同虾米般弯着的身子,将紧紧攥着随时蓄势待发的拳头缓缓的伸开,抹去了额头的冷汗。
车厢中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随后也缓缓抬起一直低垂着的头来,目露两道精芒,看样子他竟是一名武者。
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一拳击在马车车厢上,怒道:“没想到连白家与那些个马贼都帮楚天行堵截我们,看来我们想要去到南道国根本就是势必登天,甚至连炎都城都未必能走到!”
风烛残年的老马车夫闻言一笑:“这倒也没有关系,我知道一条去南道国的蜿蜒山路,只是那条山路十分的崎岖难行,恐怕你与欣雅要吃苦了!”
“云飞,既然去炎都城的大路上到处都有人盘查,我们索性就走你说的山路吧!”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思虑片刻后说道。
风烛残年的老马车夫冷哼一声道:“哼!世事难料,没有想到白雨馨与陆凝霜她们会这么快就赶回白沙城!”
“说来楚天行也的确有些本事,若仅有白沙城的那些守卫在的话,如今一星武宗境界的我还真不将那些没用的废物放在眼中,但谁承想楚天行竟能将那数千马贼收服,尽皆带回白沙城,害我刚刚杀死楚翰,还没有来得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