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狗眼界高,他看到的都是国家大事,民族未来,大宋的江山之类的。
张国安国王则不然,他的眼睛盯着的是从大宋民间跑到自己这一面的人口有多少。
冬季从来都是移民高潮,特别是现在。
高产的粮食品种,加上适当的新式种田和畜力以及锅驼机机井技术,生生将粮价打了下来,好处是降低了人们的生活费用,坏处是让一批小自耕农破产了。
对于这个结果,张国安国王早有准备。
这一点,从他暗中安排的,专门让一些擅长言谈的人不停地去农村招募劳力就能看出来。
每十天,他都会得到一份报告,那上面记录了通过八道河港进到流求岛的人数,或者转到婆罗洲,澳洲的人数。
他高兴的现,那数字在持续增长。
流求岛上建立了大商联邦帝国,对于这里公民来说是大事情,但是对于大宋的民间来说,则影响力小很多。
还有人以为张国安国王的宣传画是新式年画呢。
澳洲西部有黄金,还有人现了金山,这一些都如实在《流求时报》上刊登了出来,这已经吸引了大量敢于冒险的老百姓------但是,大宋还有广阔的内6,还有一些边远的山区,那里的人们也许仍有大量的人不知道流求岛,也从不看《流求时报》,根本不知道张国安国王是何许人也。
所以,必须要深入大宋内6,眼睛向下,与大宋的民众打成一团。
张国安国王经常告诉自己的儿子张战生,人是一切自然力量的总和------这意味着,只要科技能力能达到,你所看到的一切自然力量,人都能实现。
王子张战生虽然还年纪尚小,但是也有自己的看法。
他说:“八道河地区人很多,鸭绿江江口地区人很少,所以八道河才会更繁华吧?”
这个回答不尽完美,但是也说出了一些城市化的优点:有利于综合利用资源,能够迅繁荣起来。
张国安国王先伸出一根手指强调说:“还要有一套尽量合乎常识的法规,而且要人人遵守,连我们自己都要遵守!”
王子张战生非常明白,说:“是的,爹爹!我们的交通法规定马车靠右行走,我若是骑马偏要靠左------我会被撞到的!”
“哈哈哈!”张国安国王出了爽朗的笑声,说,“是的,你现了遵守法规其实是保护你自己吗?!
小人会跟你总谈道德或奉献什么的,只有智者才会和你强调法规或契约------当所有人都学会遵守法规了,那道德自然就有了,无需你空谈。”
张国安国王伸出第二根手指强调说:“总有人不想遵守怎么办?这就需要我们的实力来保证了------军事实力的后面是工业和农业展,不是随便买几杆枪几门炮的事情!
那个忽必烈天天在大都攒火枪火炮,可是那有什么用?
只要大宋真心与我们配合,三个月内,我们会让他们四处狂逃!”
王子张战生忽然问道:“大宋为什么不配合?!”
嗯,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张国安国王不想用你还小不能马上明白的话来敷衍自己的儿子。
张国安国王整理了一下思路,说:
“大宋政府里有文臣呢分成两大派别,一大派是极端保守派,他们认为眼下很好,可以用物资换来土地,还可以换来和平。
当初的‘澶渊之盟’就是生动的例子,不也是把辽国拖死了吗!
另一大派是计谋派,他们总想搞些计谋让别人去替他们做战,他们要从中或者隔岸观火,或者顺手牵羊,或者上房抽梯------总之,不搞出点计谋来,绝对不行!
这一大派的后人会动不动就会是这个阴谋,那个阴谋------他们会不停地把阴谋挂在嘴上的。
大宋的武将呢,也有两大派别,一种是闷声大财派,一种是激进派。
闷声大财派借着战争的局势自己家族的财,他们不喜欢战争,也不喜欢和平,最好是眼下这样,有战争之名而无其实。
激进派想北征,但是他们人微言轻,基本只能喊口号。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一个大背景,文臣们又集体不让武将们通过军事得到更高的战功;同时,杨老太后垂帘听政,她不求别的,只求维持住现状,一团和气就行了------”
王子张战生认真的听着,但是真糊涂了。
他小声问道:“那么爹爹,你说哪一方是好人,哪一方是坏人吧。”
张国安国王喝了一口咖啡,这是来自于文来河地区的咖啡,味道还可以吧。
反正他在那面的世界也没有喝过极品咖啡。
他严肃地说:“记住,面对争论时,永远要对事不对人------要分析对方的建议问题,不要转到分析对方的人品问题,那是一种邪恶的逻辑!
如果这样做,你身边的人永远和你的言论是一致的,然后笑着把你送沟里,你还觉得自己总是伟大和正确的!”
“------”
张国安国王换了轻松的神情,说:“大宋的那些派别都是一心为大宋,尽管他们中有很多人在我们的钱行里存钱,把他们的孩子和家属送到我们这里来------至少没有送到鞑靼强盗集团那里吧?
他们的分歧主要在处理问题的方法上,再加上个人的能力问题,这才让他们有了不同的看法------真的,孩子,这里没有好人和坏人之分。”
在临安城,御前火器军统领法可的家里,父子二人也正在交谈。
法善有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