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小心,我可能顾不住你们了!”
老汉忽然爆喝,他的眼中闪烁着难掩的惊恐:“太可怕了,这不是简单的阵法那么简单,有一股可怕的力量在蚕食我的力量,是鬼谷的气息吗?”
老汉眼看着八卦图在震动,神纹不断磨灭,忽然想到了什么,让他心难安,如果真如他猜想,这一路简直是往火坑里跳,鬼谷的气息泄漏出来,简直难以想象,大圣都要避之不及,而整个大陆有几位大圣?估计有也是些行将就木的半死之人。
“恩?”他忽然发现,聂云和阿狸的神色已经有些异常了,心中猛地一突,还未等他做什么,便发现他竟是自身难保,浑身开始止不住地战栗,像是被一只无形的魔爪子身后笼罩。
聂云在颤抖,他的双眼已经失去了原本的神采。
等到危险真正降临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能提前预知,更何谈抵抗。
危险袭来,刹那间将人卷入其中。
“这是哪里?”
冰冷的黑暗笼罩着聂云,他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爷爷!”
聂云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爷爷,那个埋骨大荒的聂问天,那个燃烧了最后的生命,渐渐熄灭的火苗……
“爷爷你没有死吗?”
聂云看着眼前带着慈祥相容的老人,他的身体在颤抖:“不,不要……”
才迈开步伐,聂云又看到了一张脸,一张看不清面孔的脸,陌生而无情,他的身影不断地放大,手中握着带血的利刃,嘴角的勾起的弧度上扬,豁然出手,带血的利刃无情地刺向那笑容和蔼的老人。
“紫青,你敢?”
聂云目眦欲裂,他发狂一般朝着前方奔去,却无力的发现,他不但无力援手,更是离着那两道身影越来越远。
画面定格在利刃刺穿心脏的那一幕,老人家像是毫无防备,他的脸上满是惊骇,伸出颤抖的手朝着聂云求助,而他身后的紫青,却是在不断在冷笑。
“不!”
聂云在挣扎,却发现越来越远。
遥远的画面已经如同在另一个世界,聂云却依旧能看清。
时间宛如静止,脸上的悲伤仿佛化为了永恒。
无助,弱小……
黑暗要吞噬了他,聂云没有反抗,他如同一个木偶,早已经不知度过了多少岁月,心若枯寂的他忽然感觉一股温软的气息,抬起头来,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女子……她体态妖娆,颠倒众生,修长的双腿盘在他的腰间,紧紧地抱住他,嘴里发出淡淡的嘤咛之声,满脸诱人的潮红……
木偶般无神的双眼刹那间被yù_wàng取代,聂云双眸赤红,一把揽住那诱人的躯体,两具火热的躯体疯狂地扭动了起来。
“哈哈哈,杀了他们!”
耳畔忽然响起了刺耳的叫声,消失的紫青不知何时再次出现,他脚踩血泊,如一个魔鬼,狰狞可怕。
聂云忽然回头,他认得,那血泊般的世界正是水月宗。
“紫青,我要你死!”
yù_wàng,仇恨……
一切负面交织,占满了内心,聂云看见,他疯狂扭动的身体渗出了黑色的血迹,邪魅而可怕:“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杀了他……嘶啊……”
尖锐的叫声回荡在漆黑的世界,万古的沉沦,一朝的堕落……
聂云看到,自己长出了黑色的翅膀,刹那间化身堕天使,望着肮脏漆黑的世界,身下那诱人的雪白躯体,依旧在婉转求欢……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一切都是那么令人兴奋。
远处,紫青脚踩血泊之中,他却浑然不见,流血漂橹的一幕反倒让他愈发兴奋。
“嘶啊!”
刺耳的吼叫,来自内心最深处的呐喊,一个完全的恶魔诞生了,生来只为邪恶而活,yù_wàng、杀戮填满了他的驱壳。
“不,不……”
忽然,堕落的天,抱头痛哭,赤红的双眼闪烁着一丝光芒,他在痛苦地挣。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呃啊!”
亲手将身后漆黑的双翼撕扯下来,黑血洒下,刺鼻的血腥味激起的杀戮心再次充满了那肮脏的驱壳,赤红双眸中的亮光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如狂风中摇曳的烛光……
“放我出去!”
肮脏的驱壳内,一个小人被锁在牢笼中,浑身厚重的枷锁,他在挣扎,并没有死去,仿佛是聂云最后一丝人格,在厚重的锁链下,随时要被吞没。
纹丝不动,眼看着虚空中一把又一把滴血的再次刀刃出现,每一刀都宛如从心间划过,每一秒都在经历死亡,而他已经经历了成千上万次不止……
永无止境,为何要去抵抗?
聂云终于闭上了双眼,最后一丝人格渐渐虚幻,将要湮灭。
堕天使停止了挣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异的笑容,手中一杆长枪刺穿了紫青的心脏,鲜血顺着长枪沾满了他的手。
牢笼内,虚幻的最后一丝人格闭上了双眼,眼皮像灌了铅一样,再也难以抬起。
“我要死了吗?”
脑海中,无尽的黑暗吞噬,一道身影在光明永远消失前,忽然出现,他的嘴角在蠕动,生硬虚幻却正是存在:“无物可诛我心!”
虚幻的人格刹那变得凝实,苍老的身影自脑海闪过,他微微一笑,转身没入大荒之中。
厚重的枷锁依旧在绷紧,带血的利刃从他身体穿过,却毫无所觉般。
“一切都是虚妄,唯我本心不变,阿弥陀佛!”
依旧虚幻的人格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