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大厅内,几位上了年岁的老者研究对敌之策。其中一位老者分析敌情,道:“韩家老祖宗已经闭关百年,暂且不提。老一辈中修为达到六节的有四位,想必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儿亲临。韩家家主的修为据说直逼老一辈达到了六节,剩下的大多都是五节。至于年轻一代只有小榜上的韩少卿是五节,其他人不值一提。”
赵老爷子道:“今晚最少会有一位六节高手亲临,五节高手会更多。形势不妙啊!”
小老头傅山吹胡子瞪眼,道:“赵老英雄无须担心,咱们虽然修为差了一些,好在人数多,也不用惧怕他们。”
赵老爷子可没有那么乐观。所谓助拳,主要是来捧场和镇压场面,真到生死交锋的时候又有几人能舍命相搏呢?想着,赵老爷子道:“赵某人在这里再次感谢诸位前来助拳,如果今晚形式不对,还希望诸位明哲保身!”
说话间,一声长笑从门外响起,众人放眼看去,一道黑影飘然而至,直接站在大厅外的院墙上。这是一个看似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手持长枪,肤色极黑,全身都笼罩在黑色的大氅里。他傲视赵府群雄,冷笑道:“赵括,你还打算抱着赵氏枪法去棺材么?就这些给你助拳的家伙能敌得过韩秀北?哈哈!本座只不过想借赵氏枪法一阅,你怎的如此冥顽不灵?”
李牧看看这黑面男人,又看看赵老爷子以及诸位英雄,此时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他拉了拉萧公子的衣袖,萧朗会意,低声道:“这位就是魔教四坛主之一的黑面阎罗宣正清,真正的七节!”
李牧恍然,怪不得这个家伙这么大口气,说能解救赵府眼下的困局。如果是七节的话,对付韩家那些五六节的高手们就绰绰有余了。当然,前提是那位韩家的老祖宗不出来。
赵老爷子赵括大袖一甩,道:“魔教贼人,莫要痴心妄想了。即便赵某人身死,也万万不会把祖辈的传承断送在我手里。”
“迂腐!”黑面阎罗宣正清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本座就在这里看着韩家过来灭你满门,届时在出手问韩家索要,想必韩家会很高兴把赵氏枪法借给本座翻阅。”
“你!”赵括指着宣正清气的说不出话来,胸膛起伏,却是无可奈何。大厅里刚才还声讨魔教的英雄们这时候也没了声息,闷闷的坐在座椅上。
李牧听完赵括和宣正清的对话后就打定主意不再插手赵府的事宜了。他钦佩赵老爷子的为人,但是……正如宣正清说的那样,他更迂腐。说好听点,等韩家打上门来的时候赵府独自应对。说不好听点,到时候有助拳的出手帮忙,或死或伤,岂非还不如一套枪法?
想到此处,李牧告罪一声,拿着茶壶走出大厅,来到庭院的石椅上坐下,自斟自饮,他准备冷眼旁观事态的发展。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英雄赶到赵府,刚才在门口叙旧的诸位英雄也一同走进庭院,径直步入大厅,一时间赵府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亥时七刻刚过,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灰衣男人仗剑而来,他看见院墙上的宣正清先是一怔,随即拱手,道:“秀北见过阎罗前辈。”
宣正清纹丝不动,缓缓开口道:“本座有些许小事儿求于韩家主,不知……”
韩秀北瞥了一眼赵府的众人,笑道:“莫非前辈要做赵府的话事人?”
宣正清朗声笑道:“不不不,本座准备在这里静观韩家主大杀四方,只是过后想借赵府枪法一阅,不知韩家主意下如何?”
韩秀北的脸上挂上了笑容,道:“晚辈定当竭尽所能,帮前辈找到赵氏枪法!”
宣正清终于动了,抬起手来抱拳,道:“多谢!”
赵府的英雄们脸色极其难看,赵括更是脸色铁青,怒视院墙上的两人。韩秀北负手而立,仰天说道:“今晚韩家来此办事,诸位英雄还请留个方便,日后韩家必有所报。否则就是韩家的敌人。”说完之后,韩家家主便不再出声,和黑面阎罗宣正清一同安静的站在院墙上,就仿佛两尊雕塑。
萧朗走出大厅,来到李牧的身边落座,开口道:“木子兄在想什么?”
现在屋内外鸦雀无声,落针可闻,萧朗一开口声音立刻传遍全场。李牧仿佛笑了笑,道:“在想迂腐是不是真的能害死人。”
萧朗一声长长的叹息,道:“在下和木子兄想到一起了,不知道咱们的答案是不是一样的?”
两人对视而笑,同时吐出一个字:“能!”
大厅的众人对两人怒目而视,赵老爷子赵括低头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院墙上,韩家家主的目光看向宣正清,宣正清的目光投向庭院的两位少年。一时间,偌大的赵府里再次安静下来。
这时候,宣正清发出一声轻笑,道:“可是小榜排名第八十三位的萧公子,萧朗?”
萧朗起身抱拳,道:“正是!”
宣正清道:“萧音断河秦天佑大侠可还安好?”
萧朗道:“家师安好。”
“这位少侠是?”宣正清的目光落在李牧身上。李牧端坐在石椅上抱拳道:“木子。山野村夫,不足道哉。”
“未必!”宣正清面色极黑,看不出来他的表情变化,但能听出他的声音冰冷:“能伤了十散人幻天手乔博正的岂能是山野村夫?”
李牧没否认,宣正清继续道:“此间事必,本座想讨教少侠高招。”
李牧呷了口茶,表情极其装逼的吐出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