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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拍他肩膀说:“什么好不好,你跟邓元仁说,这样是为他和他的家人好,一来可以借助这一两夜的时间,检验一下她女儿对这门阴亲满不满意,还闹不闹;二来也可以看看整个别墅的问题有没有彻底解决,还他邓家一个安宁!”
老唐两眼一亮道:“不错,这么跟他说,邓元仁一定感激涕零!”
“行了,你先去邓家布置吧,我和三戒收拾一下随后就到!”
“得嘞!”想到了解决办法,老唐立刻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我带齐了装备,换了身还算合适的衣服,又以邓家有好吃的为理由,好不容易把对游戏恋恋不舍的三戒一起拉了过去。
白天的邓家别墅,奢华内敛,颇具田园风情,只是如今灵幡飘荡、白纱横扯,一片大片的丧葬布置,和一旁哭哭啼啼的哭丧队伍,看起来让人心生悲切。
我和三戒好不容易找了个车位,停下了车,看着路两旁两排浩浩荡荡的豪车车队,不禁有些咋舌。
么的,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办个丧事,阵仗也特么吓人!
一下车,三戒四处看了看,随即皱了皱眉头问:“我查,老周,你不是说这邓家人丁单薄,死的是个年轻的女孩么,怎么这哭丧的人这么多,简直快特么凑成一个连了!”
我皱眉看着他,有些奇怪地道:“不应该啊,你这寺庙里出来的,就没去给人办过丧事?”
三戒习惯性的摸了摸脑袋道:“没有啊,每次办丧事都是我那个不着调的师父,和几位很老实的师兄们去的,我要去,他从来不带我!”
“那就难怪了”,我点了点头说:“现在有一种职业,是专门帮人家哭丧的,给钱就哭,给钱就跪,哪管死的是谁?邓家这么有钱,雇些人来哭,不是很正常么?”
“我查,还有这种事?可这些人,虽然一个个哭的声泪俱下死去活来的,就差真的哭死过去了,可谁知道他们哭的是谁啊?说不定还是猫哭耗子呢?”
我摇头道:“他们是在哭钱,也是在为钱而哭!”
“说到这办丧事,生前不尽孝,死后为了掩人耳目又或者以求心安,甚至有的为了收受礼金等等,对丧事大操大办,让死者享受哀荣,这在当今的社会上,其实很普遍的。请个哭丧队,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不瞎胡闹么?”三戒瞪大了眼睛道。
“就是瞎胡闹,有句俗语叫做生前不尽孝,死后瞎胡闹!这邓家虽然死的是小辈,但是有钱人,讲究个排场,也很正常!”我叹了一口气道。
“看不惯,看不惯!”三戒摇头道。
看不惯又怎样,其实我嘴里说的轻松,说那些正常,想想又觉得有些悲哀!
当一些陋习,成为习惯,甚至我们还觉得是正常的,这就不得不说是一种病态,一种悲哀!
我悲哀,为这个社会的可笑而悲哀,为已经习以为常的自己,感到悲哀!
这些社会的病态陋习,难道不是我们最该消除的么?
“或许这就是你师父不让你去参加葬礼的原因,他是不想你过早接触这些,以免侵扰本心,影响修行!”我叹道。
三戒翻了翻眼睛道:“扯淡,每次出活回来,我看师父都吃的红光满脸的,笑眯眯的,一副发了横财的模样。据我估计,他是嫌我太机灵,怕我分了他的好处,所以只带着几个老实师兄去!”
我被他逗得又笑了起来,也不多说,拉着他道:“走吧,别瞎扯了,进去看看!”
进了院门,就有两个黑衣青年男子过来,要领着我们过去登记,我一看顿时傻了眼了,这特么一登记,待会还不得去吊唁和上礼金啊!
吊唁问题不大,无外乎鞠个躬,和家属说个节哀顺变之类的,可礼金我没准备啊!
哥们是来处理案子的,顺便帮着老唐主持丧事,就带着一身法器和两张嘴,要说钱,只有兜里的十来枚铜钱,可这玩意也不能当礼金啊?
“这位先生,你是来吊唁的吗?”两个男子见我有些迟疑,眼神立刻变得有些凌厉。
呦呵,不简单啊,看来这俩小子不仅是个领路的,也是保镖,负责维护秩序的。
“我们找人,你等会”,我没理会他们,掏出手机,拨通了老唐的电话。
很快,老唐一脸严肃的走了过来,这老货才一会没见,就换了一身黑色得体的中山装,加上油光锃亮的大背头,跟港产片里的风水大师似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说来,老唐在这个上层圈子里,混的当真不错,院子里一些西装革履,一看就是很有身份地位的成功人士,见他出来,大都笑容满面的走过来,跟他握手,或者打招呼。
老唐一捋自己那撮山羊胡,呵呵一笑,仙风道骨之气四溢,冲着众人点了点头道:“诸位,今日乃是邓公千金白唁之日,邓公托付唐某为其操办,只是邓公家大业大,唐某年迈,精力欠缺,唯恐照顾不全,特邀请了两位后生晚辈来助助场!”
我听的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这一转眼,我和三戒都成你后生晚辈了?
你这老货除了这把子年纪,有啥资格当我俩的前辈,难道就凭你这出神入化的忽悠功夫和针扎不透的脸皮?
老唐根本不给我俩反应的时间,横走一步,插到我俩之间,先是摘下了三戒的鸭舌帽,露出他头顶九个香疤,然后拍了拍三戒肩膀,淡淡笑道:“这位是我多年好友灵岩寺主持的弟子,三戒师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