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骨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像钳弹珠一样,要想把弹珠毫无间隙地镶嵌进珠盘里,必须要打圆抹平了才行。用来补给的虎骨被鬼医打磨过了,同时鬼医还要打磨叶青本身的腿骨,以便和虎骨彻底吻合。
削骨之痛,撕心裂肺。
鬼医已经频繁地给叶青用麝香了,可叶青还是痛得忍不住想满地打滚。为了能够削骨削得精准,苏静点了叶青的浑身大**,迫使她动弹不得,唯有周身肌肉都痛得扭曲。
叶宋双目发红,坐在**边抬起叶青的头枕在自己腿上,轻抚过叶青的脸。叶青张大了嘴,眼泪刷刷往下掉。叶宋拭过她的泪痕,道:“阿青,阿青,你再忍忍,等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带你去原野奔跑,教你骑马,和你一起出去郊游踏青,只要你想做的,我都会陪着你去做……”
叶青似也想到了那些美好的画面,泪眼斑驳中带着无比憧憬的丝丝笑意。
“打、打……打晕我……二姐……”
归已伸出手指,轻轻往叶青的后颈按了一下,叶青便昏迷了过去。然而很快,她又被痛醒了来,如此反反复复,直到一条腿削骨完成,鬼医已是满头大汗地帮她补骨。
这时,子外面,英姑娘带了苏漠,正悄无声息地朝外面走去。苏漠忍不住问:“你到底想做什么事”
英姑娘头也不回,道:“当然是大事,我一个人害怕。”
夜中,那座高高的塔楼寂静地耸立,仅是轮廓看起来就有两分阴森森的。
这**,叶青遭受了莫大的痛苦,比当初断腿时还要承受得多。两条腿都补骨完成时,她已经全身被汗水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已有些神志不清,几乎去了半条命。可能是痛到了极致之后,反倒没有什么知觉了。
鬼医捏了捏叶青腿肚子上的肌肉,僵硬不堪。他需要让小腿上的肌肉都活过来,于是事先服下解毒丸之后给她用了适当比例调配的银环蛇的蛇毒和蟾毒。两种毒性以毒攻毒,从而刺激大脑,使得叶青浑身的肌肉都跟最开始那般一起抽搐,并找回小腿废掉部分失去已久的知觉……她感觉她能动,拼命想动时却发现又不能动。
后来叶青做了一个美梦。她梦见自己奋力往前跑,还能跳到飞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
鬼医一直忙了大半夜,毒性和疼痛的余韵,反倒让叶青踏踏实实地睡了过去。等最后包扎的步骤完成时,鬼医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一般。归已立刻奉茶,满目恭敬和感激。
叶宋一刻不敢怠慢地守在叶青**前。
鬼医疲惫道:“正常情况下再等四个时辰左右忻娘就会醒来,如若没醒来,便是她自己提前挨不住再也醒不过来了。醒来以后就要着手排毒,蟾毒和蛇毒在她体内双重残留,必须尽快排出,还有麝香,分量也比想象中用得要大。我已经尽力,到时候能不能下地行走,只有一半的机会。好好守着她吧。”
叶宋认真道:“多谢神医肯出手相救。此种恩情,叶宋无以为报,他日神医若有用得上叶宋的地方,叶宋定当尽心竭力。”
鬼医看了一眼苏静,道:“我向来不是无偿帮人治病的,该要的回报我一分也不会少。只要苏公子记得答应过老夫的事情就好。”
鬼医走后,苏静和归已也出去了,只吩咐叶宋道:“你好好照顾阿青吧,自己也别忘了休息。”
叶宋给叶青换了干净衣裳,陪她一起躺下,却始终不敢闭眼就睡。
这头苏静和归已出了房间,也准备各自回去休息,就发现整晚上都不见英姑娘和苏漠的人。正不知该去哪里找时,就见两人匆匆忙忙地回来了,脸上表情很是古怪。
苏静感觉很不:“去哪儿了”
英姑娘瑟缩着,刚一出声,浓浓的颤音宣泄了她的心绪:“血人……我、我本来想和苏漠去放火烧了塔楼的……可是,里面的血人跑出来了……”
第二天,大家耳根子特别的清净,一时没能想得过来少了点儿什么。英姑娘显得尤为的心神不宁,吃午饭时,突然放下筷子一语道破:“那破狗呢”
哦对了,原来是少了那条大狗在旁边吆来喝去。饭后大家都出去找了找,终于在一条沟渠里找到了大狗。可它已是四肢僵硬死去了,更可怖的是,狗身上的狗皮被扒去,到处都是撕咬的痕迹,有肉的地方都被啃得见了骨头,狰狞万分。
英姑娘害怕道:“一定是……一定是血人……”
这件事终瞒不过鬼医,他来看到了此情形,脸色极为阴沉,转头直勾勾地盯着英姑娘,用肯定的口吻道:“你去过塔楼了”
英姑娘哪里见过鬼医这般较真的模样,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鬼医心里就明白了,差点被气得吐血,手指着英姑娘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只恨极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败家女你是要把药王谷害死”
接下来大家都没有闲工夫了,必须要尽快把英姑娘口中的血人找到。
苏静便理智地问:“神医可否告知一二,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找到了应用什么法子把他擒住,如果贸贸然遇到他,可能结局就跟这只狗一样。”
鬼医叹息一声,道:“是个失败的药人。早年间不可一世,专注培养药人,但凡失败的都死了,就这个最为顽强活了下来。说因为阴晴不定异常狂躁,所以老夫就把他锁了起来,他为了不被饿死,自己吃自己的肉,又因为是个药人恢